大門開著,喬蘭兒和趙鬆把整個過程都看清楚了。
自己女兒摔倒了,還咬到舌頭,滿嘴都是血。喬蘭兒自然心疼,趕緊過去扶起來女兒,“你自己摔倒的。這麼大了還摔倒,你還好意思哭。快別哭了。”
女兒摔了那個瓷娃娃,也不是故意的,畢竟是那個老不死的趙齊氏過來搶,女兒後退,那個瓷娃娃才摔碎的。
她要是不來搶,趙仁也不會絆她,她也不會摔倒,都是她自找的。
哪有小孩子見了玩具不喜歡的,玩幾天怎麼啦,又不是不還。
該她扭了腳脖子。
都是她作!
趙杏兒還在委屈地大哭,要爹娘給她去討個公平過來。滿嘴都是血,趙鬆看著就心煩。
他到了夜裏還要跟著村民一塊兒去摘野菊,現在得罪不起趙大水,“煩不煩,是你自己摔倒的,人家可沒動手。我都看見了,人家小丫頭離你那麼遠,怎麼推你?我怎麼去找人家?”
趙杏兒不敢哭了,她恨恨地捏緊拳頭,咬著嘴唇,兩眼都是怒火。她吞不下這口氣。
到了夜裏,村民們集合了。
趙大水清點人數,到了趙鬆這裏,“怎麼你家就你一個人?”
“哦,他們都累了,白天幹了一天活兒。”
趙鬆認為,一家出一個人就行。出那麼多的人,他家還吃虧呢。
村民好心提醒,“趙鬆,咱們是按照人頭分錢。你家出一個人,就隻能拿一份錢。”
趙鬆趕緊回家去叫人。
喬蘭兒不願意,“嫁給你真是瞎了眼。白天累了一天,夜裏還要進山。老娘不去。”
吳秀英就在窗下偷聽呢,聽了這話,大聲罵道:“你不去,你明兒別吃飯?還不趕緊過去。”
趙鬆又去叫趙仁,趙仁睡得跟死豬一樣,趙鬆一腳踢在趙仁屁股上,“給老子起來。”
趙杏兒也起來了,一家子罵罵咧咧地跟著摘野菊的隊伍,進山了。
這河灘上的野菊都摘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個角落沒采摘。所以活兒也不重。
趙大水和幾個經驗豐富的老農特意留下了一大片最好最飽滿的花不摘,方便明年春天扡插或者采集種子。
村民們幹勁十足,明亮的月光下,個個雙手翻飛,小心地摘了野菊放在背後的筐子裏,這放到筐子裏,送到雲城就能賣錢。
一朵一朵的金黃色的野菊,如同金元寶一樣放著金光。這是大自然的饋贈,也是村長的饋贈。
一個小媳婦笑得合不攏嘴,“聽村長說了,加上這次,就送了五次野菊,一家子下來能分不少錢。”
“我估計,一家能分幾兩銀子呢。我都想好了,到時候,給孩子們扯幾尺布頭,過年的時候做新衣服。”
“我也想好了,就給相公做件像樣的袍子,過年的時候走親戚。”
趙鬆就在旁邊,慢悠悠地扯著野菊。喬蘭兒靠著他,“相公,等分了錢,我可要留著。家裏的錢都讓娘把著,我想吃點好吃的,都吃不到。”
趙鬆低聲怒罵,“天天吃吃吃。你是豬嗎?”
喬蘭兒也怒了,用力一扯野菊,一下子擼下來好幾朵,都碎掉了。
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看見,“趙鬆媳婦,你小心些。你那樣摘的野菊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