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碧綠的草原上騎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一個小山坳,這裏有小河流淌,孩童們忙著放牧牛羊,炊煙升起,使得幾十個白色的小氈房朦朦朧朧,如同仙境。
嬌嬌翻身下馬,這一路非常盡興,她兩眼發亮,“常哥哥,這兒真美!”
常宴看見嬌嬌額上都是小汗珠,用手帕給她擦幹,“出汗了,別吹了風。到氈房裏去歇息一下。”
“我沒那麼嬌弱。”
“那也不行,小心為上。”常宴點了點她的額角,含笑說道。
幾個漢子這才趕到,紛紛下馬,“兩位好身手,叫我等佩服。真是應了你們南人的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眾人哈哈大笑,招呼二人進了一個氈房。
說了一陣子話,常宴和嬌嬌這才知道這裏是拓步花可汗隸屬下的一個小部落,人口隻有幾百人。
這十幾年,拓步花四處征戰,滅了四五個比較大的部落,成了北狄之首,拓步花順理成章地成了可汗。他野心勃勃,卻又生性殘暴,動不動就要殺人。
拓步花為了南征,十幾年來一直征收重稅,小部落們苦不堪言,都是苦苦支撐。辛苦養出來的牛羊都送上去交稅,含辛茹苦養大的兒郎送去當兵,剩下的老人、小孩和中年男子留守,到處放牧為生。
拓步花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廣征女郎作為自己的後宮,一連生了十幾個兒子和女兒;還搶其他民族的女孩做自己的女奴,生了好多孩子都是小奴隸。
“混賬東西。”
嬌嬌聽了這些,不由得罵出了聲。
她在雪山的時候,那個土司就和這個拓步花可汗一模一樣。
常宴遞給嬌嬌一個奶酪條,安撫她說:“不急。”
幾個漢子領著二人去外麵小河邊行走,介紹當地的風景。小河並不寬闊河水清淺透亮,河灘上滿是亮晶晶的彩色石子。
“這彩石都是從山上衝下來的,到處都是。姑娘喜歡,多拿些回去玩。”
嬌嬌問:“這裏離祁山有多遠?”
“大概幾十裏路,這小山都是祁山的分支,這條小河都是祁山上的泉水彙集而來的。”
“哦。”
嬌嬌點點頭,手裏撿了幾塊彩石拋著往水裏扔著玩,“大叔,聽說可汗養了軍馬,我好想去偷一匹。您知道那些軍馬都在哪兒嗎?”
幾個大漢聽嬌嬌這麼說,彼此對望一眼,“那裏戒備森嚴,可汗派了重兵把守,一般人不敢進去,也進不去,如何能偷?姑娘要是喜歡駿馬,就從我們這裏挑選一匹好馬,我們送給姑娘。”
別說人家公子從官兵手裏救下他們,就說這姑娘這麼好看懂事,他們也得送。
常宴拉起來嬌嬌,“不乖了,你要好馬,咱們去買就是了,又不是沒錢。幹嘛要偷。”
說完對著幾個漢子不好意思笑了笑,“她還小不懂事,各位叔伯不要笑話。”
嬌嬌嬌嗔地一跺腳,“不嘛,我就是要偷一匹。”
說完跑遠了。
常宴看著她的背影,無奈一笑,“嗬嗬,都讓我寵壞了。”
一個漢子拍拍常宴的肩頭,“小老弟好福氣。有這樣的姑娘相伴,換成我,她啥要求我都答應。”
另一個漢子也笑,“說起可汗的軍馬,我有一年送馬匹過去的時候,見過那些馬,一個個甚是神駿,精神頭十足,被養得膘肥體壯,陌生人都不敢靠近。”
常宴不動聲色,撿了石子扔到河裏,“為何還要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