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嬌嬌和常宴又去河道疏通工程處問河間月的行蹤,得到的答案依舊是:河尚書未歸。
這不正常。
這裏還有工程,河間月帶了隨從,倘若有事不能回來,也會差人過來報信。
畢竟,江州到這裏也不過幾十裏路而已。
嬌嬌問他們要河間月收到的那封密信,結果遭人白眼,“這位姑娘,我們河尚書的書房,我們是不能隨意進出的。”說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嬌嬌這才意識到,這些人並不認識自己和常宴,是她的不對。
不過,兩個並沒有表明身份,不過淡淡一笑而已。
“他們說河間月去接好友,又說是收到了沈醉的來信才出去的。倘若河間月去接心上人,沈醉大概率不會知道。那麼,河間月一定是去接我。”
嬌嬌昂著腦袋分析。
“嗯,肯定是去接我。我就說嘛,我才是河間月最好的朋友。”
常宴無奈。
這種醋也要吃!
可見那一次自己私自給南盛容銀子的事情大大刺激了嬌嬌。
他心中愧疚,攬住嬌嬌的腰,“肯定是你,還會有別人不成。若是別人,我先把河間月那小子大卸八塊,扔河裏喂魚。”
嬌嬌咯咯笑起來。
“河間月肯定有事。”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
常宴淡淡一笑,“吳老三招供的那件事,不如今日就過去看看,說不定我們英俊的河尚書在那裏呢。”
兩人騎馬揚鞭,馬蹄飛揚,往吳老大的山旮旯裏去了。
卻說吳老大一大早起來就問:“聯係上俄爾都沒有?”
“主子,聯係上了,他們說盡管過去。他們會在老地方等著。”
吳老大兩眼一瞪,“趕緊準備準備,今兒把這件事兒搞定,回來吃香喝辣。”
幾個手下聽了精神振奮,他們在刀尖上過日子,天天提心吊膽的,也就說句話能安慰到他們。
小院子裏,有人抬了一大筐窩窩頭過來,放在鐵籠子邊上,“來,吃好喝好,吃好了好上路。”
眾紈絝一聽這個,還以為是要殺了自己,有一個紈絝受不了了,臉色蒼白,“我等沒有得罪過你們,為何要殺了我們。娘的,我跟你們拚了。”
說完,抓起一個草綠色的窩窩頭就砸那幾個送窩窩頭的人。
那幾人冷不防被砸中,惱羞成怒,“娘的,我們好心好意給你吃的,你倒好,恩將仇報。好,我讓你砸我。”
說完,抽出腰間懸掛的大刀就砍過去。
周圍的紈絝嚇得躲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大刀往那個公子手腕上招呼過去。
河間月甩出一把小匕首,“當”地擊中那人手腕。
那人手腕鮮血直流,疼得跳腳,當下也不找那公子的茬了,也不管手上的鮮血,徑直過來,“你小子找死?”
還沒等河間月開口,有人高喊,“吳老二,住手。老大讓你趕緊把這批貨裝好,即刻出發。”
吳老二氣得給他看自己留著血的手腕,“那小子紮我。”
來人臉色一寒,“定然是你惹事,現在趕緊,老大一刻鍾後要出發。”
他看了看河間月等三人,“這三個能買大錢,老大交代這幾人身上不能有疤痕。到時候讓吳老大過給你兩塊銀子花用,也就行了。”
吳老二隻好把這口氣忍下來。
那邊河間月一聽這個,興奮得兩眼放光,終於來活了。
吳老大騎著一匹精瘦的矮馬,這種馬耐力好,擅長走山路,腳步穩健。他一馬當先,帶頭走在前麵。
河間月和兩個隨從被分開,頭上套著黑布袋子,嘴巴被核桃堵住,躺在馬車裏。
他想動一動,可是手腳都被捆住,動彈不得。
隻感到窄小的馬車越來越顛簸,忽然壓在一塊石頭上,顛得河間月悶悶“哼”了一聲。
他們的交貨地點看來還挺隱秘。
過了很久,久得河間月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