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健身小區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的革鋼第九幼兒園,北麵是一片偽滿時期留下的二層老樓。
這片樓區因為地理位置好,居住的都是革鋼的處級領導,所以被周圍的老百姓稱為廠長樓。
潘家就住在這裏。
在潘家北麵的小樓裏,袁家一家三口也在吃晚飯。
吃著吃著,袁芬突然紅暈滿麵,笑出聲來。
袁誌學和妻子陳春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能看到對方的疑惑。
陳春芳試探的問了一句,“小芬,你怎麼了?”
“媽,我們單位今天新來了一個小夥,長得可帥了。”
陳春芳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這個女兒因為從小練體育,生性單純,遇事一根筋。
別人家的姑娘二十多歲都在思考終身大事了,可是她整天傻玩傻樂,從來也不想著搞對象的事。
今天這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和異性有關的話題。
陳春芳當時就緊張上了。
全天下的母親可能都一樣,孩子沒有對象的時候著急,現在她又擔心自己這個傻女兒會不會被人騙。
萬一遇到壞人,恐怕袁芬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小芬,這個小夥子是幹什麼的呀?叫什麼?多大了?”陳春芳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
“他是到我們公司做臨時工作的,叫林致遠,多大了我沒問,不過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我們公司好幾個女孩兒都說他帥……”一提起林致遠,袁芬的眼睛都在放光,她滔滔不絕的給父母講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袁誌學一聽說女兒上趕子跑到人家那幫著幹活兒,臉兒都氣青了。
他都可以想象女兒今天的行為一定會淪為國貿公司的笑柄。
袁誌學強壓住火氣,“小芬,你是女孩,有些事不能太主動知道嗎?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誰敢笑話我?我那是學雷鋒做好事。”袁芬飯也不吃了,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春芳發了愁,逼著袁誌學給白曙光打電話,讓他問明白那個林致遠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袁誌學也不敢怠慢,馬上撥通了白曙光家的號碼。
當白曙光聽袁誌學說完之後,笑了,“老袁,看來你這個女兒確實是相中小林了。不過也很正常,林致遠又高又帥,他今天出現在我們公司,很多未婚女孩都在打聽他的情況。”
“老板,這個林致遠到底是什麼來頭,我聽小芬說他是到你們公司做臨時工作的,不會是個臨時工吧?我跟你說,我女兒可不能嫁給臨時工啊,就連大集體的都不行,隻能是全民。”
“這個你可以放心,林致遠是熱軋廠的,東海理工的高材生。”白曙光壓低了聲音,“我們最近不是在和佐藤株式會社的人洽談引進東國生產線的事嗎?這個林致遠是張總點名要進談判小組的人,應該是有點本事的。”
白曙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就坐在丈夫身邊的陳春芳將這些話一絲不拉的全都聽到了。
當她聽到熱軋廠、東海理工這些字眼後,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
毫無疑問,林致遠的這些條件讓她覺得比較滿意。
“老白,那你覺得林致遠這個人怎麼樣?”
“我隻認識他一天,看起來不錯,但是具體情況我可不了解,他既然是熱軋廠的,不如你問問老徐?”
又說了幾句閑話,袁誌學掛斷了電話。
陳春芳坐不住了,不斷慫恿丈夫給徐大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