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天還沒亮,林致遠就起床了,他先是在門後側著耳朵聽了半天樓道裏的動靜,確認這個時間段沒有人後,這才鬼鬼祟祟的出了門。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畢竟姚葉是獨居女人,如果自己被鄰居看到,會被人講閑話的。
這可不是那個人們已經接受男女(河蟹)同居的前世後期,現在是傳統保守的八十年代。
一旦被人們發現姚葉家裏有男人出現,舌頭根子是會壓死人的。
在十月末冰冷的清晨,林致遠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從北溝到了國貿公司,沒戴手套的他,兩隻手差點沒被凍掉。
他先是在附近吃了一頓熱乎乎的包子小米粥,當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的時候,林致遠這才覺得重回人間。
沒到七點他就已經來到談判小組的辦公室,由於來的太早,辦公室裏隻有他一個人。
沒有供暖的屋裏像一個冰窖。革安的供暖季是從十一月一日開始,在室外溫度已經降到零度時,在屋裏坐一會兒就開始凍手凍腳。
閑著也是閑著,林致遠拖地抹灰打開水,當辦公室窗明幾淨時,林致遠的身上也熱乎了。
七點半,一個不速之客闖進了談判小組辦公室。
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沒睡好的袁芬,一進屋就雙目逼視著林致遠。
林致遠步步後退,袁芬步步緊逼,很快,林致遠就被逼到了牆邊,退無可退了。
“你沒看上我嗎?”這是袁芬的第一句話,這種虎不拉嘰的話,也隻有她這種虎妞能說得出來。
林致遠全身巨汗,“袁芬,恐怕你是誤會了,我有對象……”
“你騙人,我不信。”袁芬不為所動,“我知道你是大學生,瞧不起我這個練體育的,但是我是真的稀罕你,林致遠,你要是和我結婚了,我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我還讓我爸幫助你當官。”
沒什麼文化的袁芬表白起來異常真誠,沒有任何華麗的詞藻,她用最質樸的語言試圖讓林致遠相信,和她結合將會擁有一個怎樣幸福的未來。
如果不是眼前一幕真實發生,林致遠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女孩兒逼到牆角。
袁芬執拗的就像一頭牛,無論林致遠說什麼她都不相信。
林致遠已經被她逼得滿頭大汗了,“袁芬,我真的有對象了。”
“我不信,除非你把她帶過來,讓我親眼看到。”
袁芬兩隻手抵在林致遠的腦袋兩邊,那雙大眼睛離林致遠越來越近,林致遠甚至能聞到袁芬嘴裏飄散出的牙膏味兒。
這可真是一個百年難遇的一根筋女孩兒啊!
難道說她要壁咚我?
就在袁芬目光迷離,一點點湊近林致遠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徐革新大步走了進來。
如果換做其他女孩,早就驚慌失措地跑開了,但是袁芬隻是鎮定地後退了一步,用手指著林致遠,“我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她大搖大擺的從徐革新身邊經過,這倒把徐革新弄得不好意思了。
等到袁芬徹底走遠後,徐革新這才神神秘秘的湊到林致遠身邊,“小林,什麼情況?我是不是來的又不湊巧了?”
林致遠苦笑道:“徐處長,你這不是都看到了嗎?”
徐革新嘖嘖稱奇,“早就聽說老袁家這個閨女從小練體育,像假小子一樣,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挺彪啊!”
說完這句話,徐革新一拍腦袋,“差點把大事忘了,小林,佐藤株式會社正式向咱們提出抗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