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罵完第一句後,並沒有就此罷休,他指著丁慶祝的鼻子繼續說道:“剛才是誰說自己手頭工作多忙不開?是不是你?”
丁慶祝在機關坐了半輩子,哪見過這麼霸道的人,嚇得已經不會說話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年輕好欺負?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我告訴你,剛才我是顧忌到我初來乍到,你年紀又大,我懶得跟你計較,但如果你要是把我當成軟柿子,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你也不打聽打聽,均熱車間那幫刺兒頭都被我調理的服服帖帖,你又算老幾,你要是不服,咱們就比劃比劃,黑的白的我全接著。”林致遠酣暢淋漓的一通大罵,直接把丁慶祝罵哭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委屈的像個小女孩。
從震驚中蘇醒過來的張美芳和李小虎急忙過來拉架,“林科長,你消消氣兒。”
“老丁,還不趕緊跟林科長賠禮道歉。”
“哎呀,林科長,你的手被玻璃劃傷了,都出血了。”張美芳一聲尖叫。
剛才林致遠入戲太深,用力過猛,拍玻璃時把手劃傷了,此時已經鮮血淋漓了。
設備科的辦公室門打開了,隔壁幾個科室的人聽到動靜都走了進來。
技術課的孫、張、蔣三位工程師和汪大姐以及勞資科科長薛蘭一起湧進屋內。
汪大姐看到林致遠那淌著鮮血的手,急忙拽著他就往外走,“大林,都是工作,生這麼大氣幹什麼?趕緊去醫務室包紮一下。”
技術科那三位工程師對林致遠的印象都很好,也都在旁邊勸說起來。
自從邱德瑞下台之後,最年輕的蔣工成了技術科副科長,暫時主抓技術科工作。這些人擁著林致遠去了廠衛生所。
薛蘭沒走,站在屋裏,目光掃視了一圈兒,“小李,你去廠辦找王主任再領一塊玻璃吧!小張,你幫著收拾一下衛生。”
李小虎和張美芳急忙行動起來。
薛蘭沒理呆若木雞的丁慶祝,直接下樓找徐大友彙報去了。
徐大友一聽出了這事兒,氣得火冒三丈,他馬上把焦樂山找了過來,“我就怕出這種事兒,大林年輕,肯定有人不服的,這個丁慶祝真是自己作死,狗屁能耐沒有,就特麼的會溜須拍馬,老焦,我要處理他。”
焦樂山一點頭,“我同意,明天姚總就來了,關鍵時期咱們廠不能掉鏈子,我建議將丁慶祝調出設備科,先安排到其他科室吧!”
徐大友咬牙切齒,“我美的他,還安排到其他科室,讓他去連鑄車間,倒班,這個兔崽子,在機關舒服這麼多年了,也該去車間吃吃苦了,老焦,設備科的工作不能亂,你從別的車間選兩個細心的技術員暫時充實進設備科。在這種關鍵時候,我們廠領導必須得站在大林身後,為他撐腰。”
“行,這事我來辦。”
兩人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定了。
沒過一個小時,薛蘭再次走進設備科,宣讀了人事調動通知。
丁慶祝收拾好自己的個人物品,灰溜溜的去連鑄車間報到了。
現在的他悔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林致遠這麼受廠領導重視,我何苦當眾頂撞他啊!
隻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可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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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虎跑進了二樓的廠辦,找到主任王峰,“王主任,我們屋的玻璃碎了,薛科長讓我來找你批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