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走廊兩側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當他們看到小黑架著中了槍的長毛出現時,齊齊的發出了一聲驚歎,但他們驚歎的太早了,隨後他們就看到了拿著匕首挾持著圓圓的黑臉雄一步步從包房裏退了出來,驚歎聲再次響起。
蔡老板雙眼冒出了怒火,他瞪著小黑,牙齒咬的咯吱吱響。
金夜歌舞廳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而且動了槍,不用想,警方肯定會介入,歌舞廳至少得停業一個月,這得損失多少錢,蔡老板的心頭都在滴血,他現在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小黑。
小黑低著頭,也不敢看他,架著長毛,向金夜歌舞廳的後門走去,長毛腿上的鮮血,不斷的流出,在地麵上形成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放慢了一百倍,平時隻要幾分鍾就能走完的路程,現在卻整整走了十分鍾。
小黑架著長毛,耳朵裏聽著他沉重的喘息聲,由於失血過多,長毛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越來越軟,小黑一看不好,回頭喊了一句,“雄哥,長毛哥怕是頂不住了。”
黑臉雄此時用匕首架著圓圓倒退著前進,他連頭都沒回,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把長毛留在這裏,警察會送他去醫院,跟著我們連命都會沒有。”
小黑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長毛扶到了大廳的沙發上,“長毛哥,我們走了!”
長毛的眼皮動了動,手微微的擺了一下,算是告別。
他自己也清楚,留在這裏,還能保住一條命,但是下半輩子的自由恐怕就沒有了。
跟著大佬走,則鐵定沒命。
生命與自由,究竟孰輕孰重?這對長毛來說是個解不開的難題。
林致遠,王輝兩人並肩走在人群的最前麵,王輝依然舉著那把槍,穩的一批。
就在剛剛黑臉雄說話的時候,兩人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王輝輕聲的說了一句,“我有把握。”
黑臉雄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就這樣,他們從後門出了金夜歌舞廳。
那輛報廢的破麵包車就靜靜停在後門的小巷中。
“小黑,車鑰匙在我口袋裏,拿出來,你來開車!”
小黑哆哆嗦嗦的從黑臉雄的褲兜裏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轟的一聲,車發動了。
黑臉雄挾持著圓圓剛要上車,林致遠突然把他喊住了,“這位朋友,咱們當時可是說好了我放過你們,你們得把這位小姐放了。”
“不行,現在把她放了,那個人肯定會開槍,我得等到車開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人。”黑臉雄吼道。
林致遠一攤雙手,“朋友,這位小姐對我有恩,我不能讓你們把她帶走,你現在放人,我保證你此刻的安全,別猶豫了,估計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黑臉雄遲疑了一下,就在這短短的零點零一秒,王輝手中的槍又響了。
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圓圓的驚聲尖叫尤為刺耳。
黑臉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的眼眸中閃過最後一絲的不可置信,然後緩緩的向後倒去。
小黑被眼前的這番景象都嚇懵了,他坐在駕駛位上,茫然不知所措。
王輝一擊得手後,馬上調整槍頭,對準了小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