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把亮亮送到媽家去了。”林徽更緊張了,她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們單位加班……”
杜慶鬆了一口氣,看來妻子沒撒謊,他的心情當即放鬆了不少,吹著口哨上了車。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菜市場,買了兩大兜子的雞鴨魚肉,晚上他要做幾個菜,好好彌補一下妻子。
晚上六點,杜慶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旁,桌上擺著六個菜,有葷有素,杜慶還買了一瓶小香檳和飲料。
他殷勤的給妻子倒上小香檳,“小徽,這一個多月辛苦你了,我總是出差,這個家全靠你了。”
看著丈夫這麼真誠的給自己道歉,林徽心裏的愧疚更重了,她勉強的笑了一下,“不辛苦,你才辛苦,總要出差……”
說著說著,林徽的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他實在受不了內心的譴責。
“怎麼還哭了呢?”杜慶急忙擦去妻子臉上的淚滴,一伸手,把妻子攬在懷裏,“小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爭取早日轉正,多掙點錢給你和孩子,對了,我們隊長說了,過年每個人會發一百元的年貨,因為我總出差,隊長決定給我再加五十塊錢的獎金。這幸虧是轉到了公安局了,如果還留在軸承廠,別說獎金了,連基本工資都保障不了。”
林徽不假思索的附和了一句,“可不是嘛,像我們廠子基本都停產了,很多人都不來上班了,我們主任說了,今年過年沒有年貨,一人發十條毛巾。”
他們的兒子亮亮在旁邊拍著手,“爸爸抱媽媽了,爸爸抱媽媽了。”
林徽一把抱住兒子,娘倆笑作一團。
他們誰也沒有察覺到,杜慶的臉色突然一變。
毛巾廠停產,那媳婦兒還加什麼班?
這個疑惑就像一顆釘子,牢牢的釘在了杜慶的心裏。
杜慶在家休息了兩天,剛一上班就被隊長叫了過去。
“小杜,你準備一下,明天還得跑趟濱城。”說這話時,隊長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從杜慶到了刑警隊之後,隻要有出差的差事,隊長全部都派給了他,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喚。
隊長也知道這樣不妥,但是也沒辦法,因為杜慶調進來時,風明達特意叮囑過,以後凡是有出差的機會都讓杜慶出車,理由有點牽強,因為杜慶開的那輛桑塔納車況好。
杜慶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小杜,你這一個多月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挺能吃苦,不愧是當過兵的人,好好幹,將來有轉正的機會,我第一個考慮你。”
杜慶依然沒說話,還是點了點頭。
晚上吃飯時,杜慶跟林徽提起自己明天還要出差。林徽當時就變了臉色,“這眼瞅就要過小年了,你們領導怎麼還安排你出差呢?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杜慶仔細的看了看妻子,妻子的表現不像是裝的,這讓他稍微感覺到了一絲慰藉,“我那輛車是新車,車況好,適合跑長途,再說我又是新去的,像這種出差的活,肯定會多派給我的。”
林徽沉默了,“吃完飯後,我給你收拾行李。”
由於杜慶經常出差,家裏常備著一個行李箱,裏麵的換洗衣物早就準備好了,提上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