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很好,風和日麗。
一大家子去了斷橋遊覽。
再次見到這座被炸毀的橋梁,蘇千成有些激動。
“當年,我們唱著歌從這座橋梁上走過,那時候我比致遠還年輕……”蘇千成的眼眸中流露出追憶往事的神采。
誰也不敢打擾他。
蘇千成的手放在橋梁的鋼架上,仿佛這座橋梁有生命一般,他正在聆聽它的心跳聲。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時間,蘇千成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激情飛揚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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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宋勤的朋友過來,接上他們趕往東港。
宋勤的朋友不知道從哪弄了一艘漁船,林致遠帶著家人上了船,揚帆起航,在海上轉了一大圈。
晚上吃過飯後,宋勤把林致遠約到了一處名為阿裏郎的卡拉OK,非常正式的把他的朋友介紹給了林致遠。
“衛東,這就是我總跟你提起過的革鋼的林致遠,別看致遠還不到三十,現在已經是鍍鋅板廠的廠長,致遠,這是韓衛東,安東有事盡管找他。”
韓衛東是個身材中等的紅臉漢子,宋勤一介紹完,他就熱情的握住了林致遠的手,“林廠長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廠長,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我聽宋公子說過,你是正兒八經的名牌大學畢業的,比我們這群人可強多了。”
就這一句話,林致遠就聽出來了,這位韓衛東是典型的社會人,專挑你喜歡的說。
估計在私下裏,宋勤肯定跟他說過自己是蘇千成的孫女婿,但是韓衛東在見麵後隻字不提,隻說林致遠是大學生。
這個人的交際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短短幾句話就讓你覺得如沐春風,非常舒服。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能和宋勤這個東海第一公子攀上交情,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韓哥真是太客氣了,我也聽宋哥說起過你,他說韓哥在安東產業無數,呼風喚雨。”
韓衛東仰頭大笑,“我那都是小打小鬧,幹了幾個小廠子,開了幾個小商店,掙點零花錢而已,可跟你和宋公子沒法比,你們都是幹大事的人。”
韓衛東熱情的請他們兩個坐下,“林廠長,不瞞你說,我和你們革鋼還有業務往來呢!”
“哦?”這個林致遠還真是沒想到。
韓衛東一指北方,“那邊現在生活物資匱乏的要命,就連縫衣服的繡花針都沒有,我就開了一個針廠,專門賣給他們,做縫衣針所需原料用的就是你們革鋼產的線材,我和呂廠長見過幾麵,相處的非常不錯,呂廠長也到安東來過幾次,都是我接待的。林廠長和呂廠長熟悉嗎?”
林致遠一點頭,“呂廠長是我的前輩,人家當廠長時我還什麼都不是呢!”
韓衛東說的興起,“那有時間我去革安,把林廠長和呂廠長一起約出來,咱們痛痛快快的喝頓酒。”
很顯然,韓衛東不知道林致遠和呂良賢是競爭對手的關係,說的正高興呢,被宋勤一個眼神把後麵的話給瞪了回去。
韓衛東人精一樣的人物,立刻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上閉嘴不談這事兒了。
他站起身來,衝著外麵就是一通吆喝,“人呢?我們這都坐半天了,怎麼還不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