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對石毅接著往下說:“這件事抓點緊,畢竟病不等人,我個人捐款一萬,小薛,你提醒我一下,明天把錢帶過來。”
安排好這一切,林致遠把頭扭向蔣大慶的方向,“蔣總,酒後上崗這件事歸你負責,我不想過多插手,但是我有一個意見。”
蔣大慶現在對林致遠心悅誠服,“林總,你說。”
“徐師傅的遭遇確實值得人同情,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既然有規定,咱們就得執行,你說是吧?”
徐永昌愣在原地,又讓他沒想到的是,林致遠在做了那麼一件大好事之後,居然還要處罰他,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大兒子的手術費有著落了,憂的是自己的工作恐怕要丟了。
蔣大慶歎了口氣,他現在無話可說。
林致遠的做法於情於理都無懈可擊,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於情,他組織全公司捐款,並且本人帶頭捐了一萬,相信捐款數額肯定能超過手術所需要的費用。這一筆錢就是師父一家的救命錢。
於理,他堅持公司的規定處罰徐永昌,合法合規。師父確實是酒後上崗,按照新材公司的規定,酒後上崗,一律開除。
蔣大慶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他心情複雜的站著起來,“林總,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
徐永昌這次沒有下跪,他深深的向林致遠鞠了一躬,“林總,謝謝你,我服氣。”
所有人都走了以後,辦公室裏終於安靜下來。
林致遠給石茂才打了個電話,“廠長,最近忙不忙?”
聽筒裏傳出石茂才沒好氣的聲音,“你說呢?大林,你是不是閑著沒事逗我玩兒呢?你明知道熱軋廠正在進行設備改造,我現在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吃住都在廠子,你有事沒?有事就快說,沒事我還得去現場看看呢!”
“嗬嗬,廠長,還真有事,而且還是好事。”兩人太熟了,林致遠也不生氣,“廠長,你知道徐永昌嗎?之前是一初軋廠的設備維修工。”
“知道啊!革鋼勞動模範,一初軋的設備大拿,三年前他不是被蔣大慶挖到冷軋廠去了嗎?一初軋的老周為這事兒還罵了娘,你提他幹什麼?”石茂才疑惑地問道。
“我把他給你,你要不要,我這不是尋思熱軋廠設備升級改造,肯定需要幾個這樣經驗豐富的設備手嗎?徐永昌在冷軋廠是維修車間的副主任,技術肯定沒問題,管理上也有經驗,到你那裏後馬上就能上手工作。”
“真的假的?”石茂才一聲大吼,隨後將信將疑,“這麼好的人你會舍得?你別是憋著什麼壞吧?”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石茂才嗬嗬一笑,對這個問題他沒回答。
林致遠便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按照新材公司的規定,酒後上崗,立即開除,所以我不得不開除徐永昌,但是新材公司的勞動紀律比大公司的要嚴厲一些,按照革鋼的規定,酒後上崗第一次隻給予警告處分,所以他去你們熱軋廠是合乎規定的。”
“哈哈,大林,謝謝你,等我這陣忙完了,咱們哥幾個出來喝一頓。”石茂才發出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