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待到十點,林致遠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門,返回自己居住的小樓。
走到樓下時,林致遠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個黑影,幸好小區裏有路燈,林致遠看出來這個人是周海。
“大冷的天兒,你站在這兒是為了嚇唬我嗎?”林致遠笑著說了一句,隨後拿出鑰匙開了門。
進屋之後打開燈,林致遠這才發現周海的臉色很凝重。
林致遠立刻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
這大半夜的,周海站在這裏等他,肯定不是小事。
“致遠,這事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擔心,但是你既然回來了,我想我還是說吧!”周海吞吞吐吐的。
“你倒是快說啊!”林致遠把周海讓到沙發上,遞給他一根煙,周海的這種神態讓他也緊張起來了。
“前兩天我在小區門口看到一個人,這個人雖然樣子變化很大,但我還是認出來了。”周海盯著林致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潘國龍!”
林致遠和潘家當年的恩怨,周海是完全知情的。
林致遠夾煙的手情不自禁的一抖,他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扭頭問道:“你沒看錯嗎?他不是被判了十五年嗎?按理說,他還應該在監獄裏。”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沒認錯。因為我當時也不敢確定,於是我就躲在門衛室裏,觀察了他一陣。潘國龍現在瘦了不少,整個人呆呆傻傻的,剛從裏麵出來的人都這樣,他在這附近晃蕩了一陣兒,幾乎是沿著整個小區轉了一圈。”
周海每多說一句,林致遠的心就沉下一分。
從周海的描述中,他現在已經大體確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潘國龍,隻有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才會這麼細致的觀察鏡花緣。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就帶上老馬,開著車在後麵跟蹤他。潘國龍從鏡花緣出來後,先去了書市的妃都美容院,在馬路對麵蹲了一會兒,後來可能是太冷了,他就坐了公交車去了鐵西,進了六道街一處居民樓裏,我怕被他發現就沒跟著上樓,不過在晚上五點半的時候,我在樓下又看到了一個熟人,潘國富。”
林致遠點了點頭,“那就可以確認了,這個人就是潘國龍。他先來鏡花緣,後去妃都美容院,有很大可能是想尋仇,至於他為什麼現在就出來了……”林致遠將煙頭狠狠掐滅,“潘國龍是一九八九年入獄的,當時判了十五年,到現在是十一年半時間,如果表現好的話,得到減刑,現在出來也算正常。”
林致遠馬上又續了一根煙,“這事怪我,這幾年日子過得太平了,竟然把他給忘了。海哥,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是上個星期的事,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不過你放心,現在潘國龍的行蹤都在我這掌握之中,我派了三夥人,輪流盯著他,咱們哥們兒現在有的是錢,他要是真敢報仇,那就是自己作死。”周海目露凶光,早已經是富家翁的他現在又露出了當年的草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