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聽筒裏,傳出對方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聲,估計已經麵臨暴走邊緣。
薛兆寬不敢再逗他了,萬一真把這小子逗急了,他的外父恐怕又要遭殃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但是我不能確定,我隻是覺得很奇怪。”
“趕緊說。”
“林總是個很謹慎的人,無論是在新材公司還是羊城分公司,他做事都是很合規矩的,大事上班子會討論,有重大項目、重大工程也都是采取招投標形式,想要在這方麵找出他的毛病幾乎不可能,不過……”薛兆寬拉了一個長音。
對方迫不及待的問道:“不過什麼,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了?”
“是!我是一九九九年到革鋼投資公司擔任書記的,對了,你知道革鋼投資公司嗎?這是革鋼旗下一家專門做投資的金融公司,專業從事證券和風險投資,林總兼任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在林總的帶領下,投資公司是革鋼最賺錢的公司……”
對方不耐煩了,“你能不能說重點。”
“你別急呀,我必須得把前因後果給你交代清楚,你再判斷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對方怒哼一聲,“那你說快點。”
“從一九九六年算起,革鋼投資公司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在海外股市賺了五億美元,折合四十多億人民幣,這都是林總一個人的功勞。”
對方顯然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臥槽,林致遠這麼能賺錢嗎?”
“要不然你以為林總為什麼這麼年輕就能當這麼大的領導,他是有真本事的。”
對方聽到這麼大數額,很敏感的意識到,也許問題就出在革鋼投資公司上。這個讓所有人都忽略了的投資公司,也許就是問題的關鍵。都說林致遠是整個大型工委最有錢的人,說他的財富來源於當初停薪留職做生意,但是那也許都是煙霧彈,革鋼投資公司一定有問題。
“你繼續往下說,挑重點說。”
“我當上書記以後,發現財務上幾筆轉賬很奇怪……”
對方幾乎是同時在發問,“怎麼個奇怪法?你具體說說。”
“就是在之前有幾筆去向奇怪的轉賬,每一筆轉賬的數額還都挺大,都是幾千萬,按理說這麼大數額的轉賬,財務主管應該是知道的,但是我問了,對方並不知情,隻說這事林總知道,要知道,這是違反財務紀律的行為。”
對方的聲音變得異常急促,“一共有幾筆轉賬,到底有多少錢?你現在能想起來嗎?”
“我記不大清了,三四筆吧,加在一起也接近一個億了。”
“這些錢都轉到哪了?是同一個賬戶嗎?”
“是,是一個羊城賬戶,不過這個賬戶的擁有者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敢往下問了。”
對方很冷靜,在聽完薛兆寬說的這些之後,他很快就察覺出了薛兆寬口中的漏洞,“薛書記,你特麼的又在玩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