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裏傳出韓晴沒好氣的聲音,“你的消息也太慢了。”
“你知道了?”在韓晴麵前,蔡一磊總是沒有底氣。
“宮梅剛被抓走之後我就知道了。”
“晴晴,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咱們手裏那份東西拋出去,我豁出去和林致遠拚個同歸於盡。”
“你急什麼?我始終覺得那份東西有問題,現在我去找我爸商量一下,你不要輕舉妄動。”韓晴嗬斥了蔡一磊幾句,掛斷了電話。
“回家!”韓晴吩咐司機。
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向右一轉,疾馳而去,出了郊區,向香山的方向駛去。
一個小時後,在香山腳下一處院子裏,韓晴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韓家的主事人韓恩平。
“爸,事情越來越大了,東方元也被警方帶走了……”在這間略顯簡陋的書房內,韓晴雙腿並攏,規規矩矩的向父親彙報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這與她在愛琴海美容院裏的表現天差地別。
韓恩平提著一支狼毫,正在練字,女兒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韓晴說完,韓恩平也寫完了七個字,“晴晴,你看我這幾個字寫的怎麼樣?”
韓晴定睛一看,頂級的紅星宣紙上工工整整七個大字,每逢大事有靜氣。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家都殺到家門口了,秦陽折了,如果東方再進去,一磊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左膀右臂都被人斬斷了,咱們韓家損失慘重……”
韓恩平灑然一笑,“那有什麼辦法,誰讓蔡一磊行事不周,查人不明,他年輕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金玉其外,並沒有多大的真本事,是你非要嫁給他,在咱們家的扶持下,他的仕途走得順利無比,從沒遭遇過大的風浪,四十出頭就執掌一家副部級的國企,現在進了機關,遇到了強手了吧?他也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了。”
韓晴一跺腳,“爸,你想教訓一磊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現在是咱們同仇敵愾的關鍵時期,你倒是給句話,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份東西到底拋不拋?”
韓恩平慢慢悠悠的把毛筆放在筆架上,然後轉身在水盆裏洗了洗手,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這才說話,“女兒,你知道核彈在什麼時候威力最大?”
韓晴被他說糊塗了,“爸,我承認我腦子沒有你聰明,你就別打啞謎了。”
“威力最大的時候並不是核爆點燃,而是它在發射架上的準備就緒的那一刻。”
韓晴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更糊塗了,“爸,你的意思是那東西暫時不拋,但是現在譚家追著咱們打,除了這個東西,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有分量的證據了。”
“你可以去和譚家那個丫頭談一談嘛,讓她知道你手裏有什麼,看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對方害怕了,就說明那個東西是真的……”
韓晴佩服的五體投地,“爸,咱家沒有你真不行!一磊跟你比,連提鞋都不配!譚家害怕了,咱們是不是就能跟他們談判,讓他們放過東方元?還可以讓林致遠自己退出大型工委。”
韓恩平的笑容漸漸消失,語重心長的囑咐了最後一句,“記住,女兒,如果譚家害怕了,退縮了,那麼就是拋出那個東西的時候,東方元死不足惜,一百個秦陽、東方元也比不上一個林致遠,但是,最後按下核按鈕的手不能是你,讓蔡一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