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蘇老爺,木大人說了,你和夫人不能見麵,其中的緣由,你知道,他不知道你英年早逝。木大人也把夫人安排到城外的法源寺,讓法師給他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經文,好去除身上的煞氣。”

蘇竟德一聽,頓時沒有了底氣,

蘇顏命不好,在老家是人盡皆知,他這一來,是不是把蘇顏給害了,讓宰相女婿嫌棄自己的女兒了。

蘇竟德沉默著回了屋,再也不敢提及蘇顏的事情。

如此又過了五六天,蘇竟德吃飯已經沒有來時那麼香了,他坐臥不安在院子裏散步。

忽然,院外傳來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大人要讓夫人要在法源寺呆上十年呢。”

“為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夫人的父親來到府上後,大人就和夫人疏遠了,聽說大人去老家打聽過夫人的過往。夫人命不好.......”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蘇竟德貼在院牆上,談話的內容他聽了清清楚楚。

宰相女婿要把女兒放在寺廟裏呆上十年,那和休了有什麼區別,

果然是自己的到來,讓女婿有了忌諱,查了女兒的底細。

蘇顏要是被冷落了,他怎麼指望她來提攜自己的兒子。

蘇竟德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時沒了主意。

這可怎麼辦,他本來是想來討好處的,卻不想弄巧成拙,

什麼好處沒落著,還讓自己的女兒失了恩寵。

蘇竟德越想越慌,

第二天,他收拾好東西,來到廳堂和木百川辭行。

“家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木百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嶽丈不在住著日子,等著夫人回來?”

“不了,不了。”蘇竟德連連擺手,

他看出木百川態度和剛迎他進府時大不一樣。

再這樣住下去,說不定還會遷怒自己。

木百川讓人拿出幾張銀票,遞給蘇竟德,

“這是女婿的一點兒心意,往後路途遙遠,嶽丈年齡大了,還是少奔波的好。”

蘇竟德聽懂話裏的意思,沒事別來京城。

蘇竟德接過銀票,看到上麵的數字後,

高興地連連點頭,

“我知道了,以後我們就在老家呆著,再也不來打擾你們了。”

蘇竟德揣著兩千兩的銀票回了平安鎮,

城外高山頂上,蘇顏看著遠去的馬車,眼角微微濕潤,

“不見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木百川讓他呆在法源寺,不讓她見蘇竟德,

以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這次進京,他絕對不會是想見見她那麼簡單。

木百川的安排也許是對她,對父親是最好的安排。

曾經嫌棄她的家人,視自己如瘟疫一樣避遮不及的人,

又如何真心喜歡她。

能讓他們衣食無憂,互不打擾,便是最好的體麵吧。

蘇竟德拿著銀票一路衝回家中,

蘇顏她娘看著銀票愣了兩秒,

“以後我們有錢了,再也不用過窮日子了。”

蘇竟德點點頭,

望著遙遠的京城方向,

神色暗傷。

以後再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