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扶起女孩手忙腳亂煎藥，慌亂道：“塗塗，你放心，哥哥一定治好你。”
屋外傳來一道輕柔嗓音，回頭看去是酒樓那少年。
“她風寒入肺，你的藥確實無用。”
小童緊張掏出一柄小刀惡狠狠看著少年：“你要打就打我，偷你錢的是我，不是我妹妹。”
羅季啞然失笑拿出一些熱騰騰飯菜，一屁股坐在髒亂小棚內輕聲道：
“吃吧。”
半晌過後，小童看著狼吞虎咽小女孩，臉色遲疑望著眼前少年，這時他才發現少年身後躲著一頭小黑熊。
羅季視線朦朧仿佛回到數年前那個冬天，遇見千歲道人那一日。
同樣一道柔和的話語。
“吃吧。”
歲月一晃而過，幫助眼前孩子不過是回憶起曾經罷了，更何況望氣術加持下，他第一次看到一抹淡金色光芒。
而那女孩白煙稀薄，命不久矣。
不久，羅季起身站在門外輕聲道：“你是哥哥，做的很不錯。”
望著少年離去，忽然在他坐的地方看見一個小袋子，裏麵裝著數十兩銀子。
小童愣住了。
回去路上，熊黑稚嫩聲音悄悄在羅季耳邊響起。
“仙人，為什麼還留銀子又不救那個小女孩啊。”
羅季搖頭笑了笑：“你猜吧。”
深夜，酒樓地字房。
熊黑東摸摸西碰碰，就連那茶杯都要拿起來看看。
也確實難為它。
不管在千歲道觀還是長壽村都沒有這些東西，更不說一路的風霜。
而第二天，羅季正在與掌櫃交代送一些蔬果，忽然大門處走來昨日的小童。
他毫不猶豫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地麵殘存鮮血正是那小童額頭滴落。
昨日的銀子不多不少，剛好請了名醫拿了藥。
小童大喊：“恩人留個名號，日後萬死不辭。”
羅季搖搖頭：“你若想報恩便帶我逛逛這座城便可。”
小童重重點頭，前者坐在桌子前招手，不到片刻便知曉眼前之童的底細。
小童名為文銘，那小女孩則叫文塗塗，數年前也是富貴人家，可惜碰到鬼祟作怪全家慘死。
後雖被鎮妖司除去，但一個小童孤掌難鳴，更有群狼環伺，很快偌大的家產全沒了。
行走在街道上，看著眼前傳來熟悉的叫賣，仿佛一下回到前世那熟悉的鬧市。
小熊盯著不遠處的蔬果雙眼放光，使勁扯著羅季衣擺。
買了許多東西，順便給文銘一點帶路費，隨即來到一處藥館。
羅季正想買一本藥草本仔細鑽研，耳畔傳來怒斥。
“又是你個小鬼，前幾日才偷我果子，快滾!”
文銘站在原地緊咬嘴唇沒有一絲回應，隻是默默跟著他，遠處卻嬉鬧起來。
一行人從遠處走來，商戶熟練將錢財遞出。
文銘解釋道：“這是租金，原本這邊是我家的鬧市，現在姓陳。”
話音未落，那為首青年看見文銘大笑一聲。
“小侄子，今日怎麼來著，來叔叔給你點錢花花。”
說著扔出銅幣撒在地麵，眼中盡是嘲諷。
羅季隻是帶著他步入藥館，這種下頭操作不知道這家人怎麼想的，沒聽說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