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緩緩駛向一條空曠、寂冷,燈光昏暗的街道。
寒風肆虐,兩側廢舊的老樓早已人去樓空,但街道盡頭,停著幾輛低調卻奢華的豪車。
車前,站著幾個人。
路燈搖曳,將身影拖長,狀若巨怪。
街道盡頭的對麵,是燕京新高區,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與此地的死寂形成鮮明對比。
“老板。”
駕車的駱山河目光冷冽地掃視街道盡頭的幾道身影,口吻平靜道:“我陪您走一趟。”
韓老魔低頭擺弄手機,沒有理會。
“我養了雪寶半輩子,當牛做馬了半輩子,她現在嫁給你了,是你老婆,你還想讓我伺候她?”
“張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我就不能有點私人空間?就不能為自己活幾天?天天這麼伺候雪寶,我真的要窒息了!”
韓老魔麵無表情,微信內容卻慷慨激昂,像極了當代受盡啃老折磨的父母。
關掉手機,韓老魔抬眸看了眼追隨多年的駱山河,皺眉道:“停車吧,你再這麼踩油門,就要撞死他們了。”
駱山河聞言,鬆開了油門。
反向盤一個急轉,橫停在了眾人麵前。
哢嚓。
駱山河親自為老板開車門,眼神陰鷙地站在身後。
“去吃個宵夜。”
韓老魔隨手丟給追隨多年的心腹一包喜糖:“晚點來接我。”
駱山河死死攥著喜糖,卻不肯走。
作為核心中的核心,駱山河豈會不知道老板今晚,即將麵臨的是什麼?
這或許是老板此生最大的浩劫,最恐怖的劫難。
哪怕強大如老板,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想陪老板走下去。
他想報答老板多年恩情。
“滾。”
韓老魔淡淡掃了駱山河一眼,語氣並不重,渾身卻彌漫出一股不可置疑的威嚴。
“是,老板。”
駱山河轉身,駕車離去。
但在臨走前,透過後視鏡,記住了每一張臉龐,烙印在腦海深處。
如果老板今晚有事,他下半生隻做一件事,給老板複仇。
韓老魔扛刀,意氣風發地走向名刀門眾人。
如當年背著韓江雪,逃離京城那樣,他帥氣的臉龐上,寫滿狂傲與不羈。
眉宇間,豪氣幹雲。
“雖然你們有些人沒給我隨份子。”韓老魔將一包包喜糖,丟在了車上。“但喜糖,人手一份。”
看著包裝精致的喜糖,站在韓老魔麵前的七八個同齡人,表情古怪,氣場微妙。
但無一例外,每個人的身上,都彌漫出驚世駭俗的強者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