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看著外孫子氣色比從前見到的更好,不由滿意的點點頭:“聽說你在兵器營找到了一個好差事,得太子看重,你用功的時候,也要千萬注意身體。”
她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富貴華麗的永興侯府:“承業,你放心,這一切都是你的,誰也不能跟你搶。”
沈承業知道外祖母偏愛他,便笑了笑:“外祖母,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心裏有數。”
王老夫人便也笑了,又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下來給鄭雲姝:“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你拿著玩兒吧。”
“多謝外祖母。”鄭雲姝乖巧地行禮。
等二人送走了王老夫人,回去的路上,鄭雲姝忍不住歎了口氣:“說是找機會搬出去,可是家裏的事,一件接一件,要是我們出去了,是不是就成了天聾地啞,侯府的事盡可以瞞著我們,讓他們任意妄為了?”
侯府的繼承人是承業,但是小王氏母女兩個都要把這個家給攪合散了,以後還有什麼可繼承的?
沈承業卻是想起何妙菱說的話,皇上是重情之人,侯爺隻要不犯大錯誤,皇上便不會對他怎麼樣,撐死,也就是罷官而已。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靠父親在朝中謀取一個差事的,大家都認為,他遲早要病死,不必費那個心。
現在,他竟是意外的憑本事獨立了起來,不用仰仗侯府了,皇上也看重他,就算侯府出了事,他也不會淪落到大街上去要飯。
“還是搬出去吧,要不然,府裏頭天天鬧騰,你早出晚歸的要和這個請安,給那個請安,忙忙碌碌一整天,除了累人,沒有任何收獲。不如搬出去,落個清靜。”他是這樣的意思。
鄭雲姝自家就是大家庭,幾個叔伯都在一個府裏頭住著,但是並不累人,祖母也體恤他們這些小輩兒,甚至免了早上的請安,想讓他們多睡會兒。
但是這裏,天快亮的時候,她就要睜開惺忪的眼睛,自己洗漱了,去伺候婆婆小王氏梳頭,用飯,然後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伺候用飯,等她吃飯的時候,就是撿桌上剩下的,有什麼吃什麼。
沒嫁人,在娘家的時候,她何曾受過這樣委屈。
“也好。出去了,清靜。”她說:“隻是,我們找個什麼理由呢?”
沈承業想了想:“反正在他們眼裏,我一直是個病人。”
小夫妻偷偷商量好了這件事,就等著機會病。
侯府老夫人的屋子裏,小王氏已經在地上跪的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永興侯眼裏閃過不忍:“娘,沒查清事實真相之前,先讓她起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憐香惜玉。
“好啊,那就起來吧。”老夫人冷笑著,反正,也隻能舒服這幾天了。
小王氏顫抖著腿,挪到椅子上坐下,委屈地看向永興侯。
永興侯這時候,卻已經站了出去,冷冷地盯住了咬緊牙關,被打的差不多要暈死過去的蔡媽媽。
“我知道,夫人替你遮掩了許多醜事,所以你衷心於她,死了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