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皇後看她一眼,她還看她,看去一眼,她還在看她,頓時惱火了:“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你有話直說,不就是想說是太子咒術了你兒子嗎?放屁!無稽之談,你兒子天生性情暴躁,一定都是隨了你們胡家的根兒。”
胡家幾代人,全都是性情暴躁,野蠻不講理,且有好色,下手狠毒的人。
皇上一直對胡家不冷不熱,根本原因就是胡家有打老婆的“傳統”。
其中一個胡家老爺,被不堪忍受的夫人直接半夜紮斷了命根子,讓他知道了,覺得又是生氣又是可笑,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一個男人打自己的老婆,他什麼毛病?
“娘娘為何辱罵臣妾,臣妾又沒有說錯,嚶嚶嚶。”胡貴妃嚶嚶嚶起來,哭是她的拿手絕活。
“再哭,信不信,我真的打你!”楊皇後本就性情衝動,說話快人快語,見不得胡貴妃這等矯揉造作之人,當下火氣都上來了。
“夠了,還嫌不夠鬧騰。”皇上不堪其擾,忍不住嗬斥。
“你是寵妾滅妻,偏心她了?”楊皇後偏偏對皇上沒有一般妃子的畏懼的,當下瞪了過去。
把皇上氣個半死,想說她,又覺得失了他身為皇上的體統,隨即哼了一聲,不搭理。
他心說,太子不也隨了你這個當娘的脾氣,動輒就對他這個親爹言語嘲諷,不冷不熱,說大皇子隨了胡家的脾氣,明明大皇子心情豁達,很會孝順他,是一個知冷知熱的好兒子,今天這事,一定是有內情,所以他的大皇子才發怒的。
楊皇後見皇上嘴上不說,但是麵上並沒有多生氣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又在偏向大皇子了,氣的她咬牙。
大皇子府上,周靖淳雖然把大皇子拿鞭子抽了一頓,但是打的都是皮外傷,他還是被下人攙扶起來了。
“周靖淳,你,你欺人太甚!”他顫顫巍巍地坐在下人鋪了軟墊的椅子上,惡狠狠地盯著周靖淳:“你,你竟敢打我,父皇一定不會饒了你。”
周靖淳看他一眼,淡淡地移開眼神。
周靖赫心頭火氣,他最恨的,就是太子對他的這幅模樣,仿佛他是狗屎,看一眼都嫌髒。
“雲兒,你怎麼樣?”沈承業年輕,跑的最快,顧不得給太子殿下和大皇子行禮,知道了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卻半昏迷的鄭雲姝,嚇得急忙衝了過去。
“我,我沒事。”鄭雲姝剛想做好,想起何妙菱交代的,急忙又歪下來,假裝哭:“剛才,要嚇死我了。”
沈承業含怒的眼神,倏地就看向了大皇子周靖赫。
大皇子惱怒:“大膽!”
沈承業隻能低頭,語氣卻硬邦邦的:“下官不敢。”
大皇子冷笑,剛被太子打了一頓,連個臣子都敢對他陰陽怪氣,正想發怒。
府上的管家抹著冷汗急匆匆跑來:“殿下,殿下,北安侯府,永興侯府,鄭宰相府上的夫人們,全都來了,各府上的老爺們也在來的路上,怎麼辦?”
大皇子猛地就愣了,腦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任何對策來。
管家心急如焚,從前大皇子在府上打打殺殺,不論場麵血腥到什麼程度,都不可能外傳,屍體拉走,或燒,或賣,血跡清洗幹淨,就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今天,一切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