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濤知道,冤案黑手不僅指向他,也指向張愛軍,張愛軍也受到了誣陷,但檢察院不敢直接對一個鄉委書記下手。
黑手的主要目標不是他,而是張愛軍,他出事後,張愛軍被調離了王店鄉。
張愛軍正在辦公室裏麵,低頭抽著煙,埋頭想事情。
他年近五十,部隊轉業,一直在鄉鎮幹,幹了多年,四十五歲時熬上了鄉委副書記,第三把手。
如果不是部隊老領導的兒子柳家明來到夏城縣任縣委書記,估計他的職務就止步於此了,沒想到時來運轉,在一九九七年三月份,跳過鄉長一職,直接當了鄉委書記。
石雲濤走進來,張愛軍連忙招手道:“雲濤,你快過來,我正在想著建設基本農田的事情,我們鄉是農業大鄉,農民增收就靠種地了,一定要把基本農田給建設好。”
聞聽此言,石雲濤感歎道:“張叔,您整天琢磨事,不琢磨人,您不擔心有人對您不利嗎?”
張愛軍抬頭一笑說道:“雲濤,琢磨事簡單,琢磨人複雜,你剛當了鄉領導,要好好做事情,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張愛軍與石雲濤性格相投,勇於任事,卻不喜歡考慮事情之外的複雜東西。
“張叔,有人要對您和我不利,他們要下死手了。”石雲濤心沉如水。
張愛軍兩眼看向石雲濤問:“怎麼回事,下什麼死手?”
石雲濤道:“張叔,胡鄉長的大舅子是在反貪局當局長吧?”
張愛軍說:“是有這事,但誰當反貪局長,也不能胡來,雲濤,不要聽風就是雨。”
石雲濤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您應當下決心把胡遠東調出王店鄉,不然,他就動手將您趕出王店鄉了。”
張愛軍眉毛豎了起來,凜聲問:“雲濤,你到底聽到什麼了?”
石雲濤說:“檢察院我有同學,告訴我說,反貪局想在王店鄉搞事情,目標不知是誰,但這個時候,反貪局能針對誰?不管針對誰,王店鄉出了事,對您都不利!”
張愛軍站了起來,石雲濤說的沒錯,他現在與鄉長胡遠東勢同水火,胡遠東之前在王店鄉當鄉長,本想接書記之位,不料讓他捷足先登,壓到了胡遠東的頭上,兩人從搭班子那天起,矛盾就很深。
如果反貪局此時在王店鄉興風作浪,他這個鄉委書記還能幹的安穩嗎?
張愛軍拳頭一握,重重地捶了辦公桌說:“他就這麼著急?雲濤,我原想著大家相互配合,把工作做好,你這麼一說,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石雲濤說:“張叔,不能低估別人搞事的能力,也不能高估別人做事的底線,您要早做打算,不能再心慈手軟,受製於人!”
石雲濤現在要讓張愛軍和他一起應對背後的陰謀,但又不能和他直說。
“張叔,現在是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不能被動接招,要主動出招,您去縣委找一下柳書記吧!”
張愛軍麵色凝重,回道:“我知道了,雲濤,你去吧。”
石雲濤轉身出來,心裏一定,下樓去車棚,找到他那輛幸福125摩托車,騎著駛出鄉政府大院,直奔鳳凰村而去。
鳳凰村在王店鄉西北角,有五六裏路,騎行十多分鍾就到了。
石雲濤去了鳳凰村主任徐國棟家裏。
一想到徐國棟,石雲濤就怒火中燒,幕後黑手想搞事,如果沒有幫凶是搞不了的,而徐國棟就充當了這樣的幫凶!
徐國棟家是一棟兩層小樓,此時在村子裏十分顯眼,石雲濤迅速騎過去,下了車。
“徐主任。”石雲濤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一個身材臃腫、個頭不高、見人就笑眯眯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出來後,抬頭一看是石雲濤,愣住了。
“徐主任,你在家啊,我們進屋說話。”石雲濤笑眯眯地走過去,攬著徐國棟的肩膀向他家裏走去。
石雲濤走進徐國棟的家裏,徐國棟趕忙把他迎進來,給他端茶倒水,問有什麼事。
石雲濤說:“徐主任,我過來向你報告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徐國棟馬上睜了眼睛。
石雲濤道:“孩子工作的事張書記鬆口了,之前他有些小心,怕辦不好,所以沒同意,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縣建設局有幾個招工名額,張書記與縣建設局長是老相識,隻要張書記給打個招呼,事情就差不多。”
“真有此事?”徐國棟盯著石雲濤看,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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