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
看著塞滿煙頭的煙灰缸,蘇月微在烏煙瘴氣中皺眉,奪過徐飛義抽到一半的煙:“當我這是抽煙室呢。”
徐飛義保持著抽煙的姿勢沒動,慢慢掀眼皮覷蘇月微,眼神涼薄,沒半分情誼。
“你這次讓上麵很不滿,他們把我罵了一通,我還不能抽抽煙發泄發泄了?”
蘇月微提起口氣:“等我回去之後……”
徐飛義譏諷打斷蘇月微:“你覺得上麵會等這麼久嗎?而且他們已經改了主意,他們不要薑姒離開公司。”
蘇月微臉色微變:“他們不怕棠家以後報複了?”
“不,我的意思是,”徐飛義彎腰,湊到蘇月微眼底,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不用離開公司,離開這個世界就可以了。”
蘇月微的唇煞白,目光無處安放。
眼看著她就要驚慌失措站起來,徐飛義又抽出一根煙點燃:“膽子那麼小?”
“那可是殺人!”蘇月微壓低嗓音,聲線差點被撕裂。
“怕什麼,又不是讓你去做,你找個人不就行了。”
看著徐飛義這般淡定,蘇月微臉色更白。
“你要是不想做,有大把人願意,畢竟,薑姒手底下的單子是真肥,每年躺著什麼不做,也可以賺幾十萬。”
蘇月微握緊的拳頭深深地抵進沙發,良久,她抬起眼,已經恢複平靜:“我做,不過我有個問題。”
“問。”
“你說的上麵,到底是誰?”
徐飛義溫柔撫摸蘇月微手背:“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寶貝,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
薑姒很喜歡事後的裴硯。
他溫柔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會極盡耐心地替她擦洗,換上衣服,她隻需要像個洋娃娃,任由他翻身折騰,沒有後顧之憂。
五年,如一日。
薑姒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聽嘩啦啦的水聲消失,她忙閉上眼,假寐。
她不太敢看裴硯,一看到裴硯,便會想到裴母說的話。
片刻,薑姒感受到身側的床凹陷大半,不消說,肯定是裴硯。
他身上清冷的雪鬆味越發的近,最後,落在了薑姒的鼻尖。
而後一抹極輕極輕的吻落在了她的紅唇上。
薑姒心尖跳了一下。
籠罩在臉上的陰影很快散去,緊接著是關燈聲、蓋被子聲、和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直到房間徹底恢複安靜,薑姒繃直的身體才微微鬆弛,她小心翼翼拉開一條極細的縫隙,偷偷覷男人。
男人躺在床的另一側,長手長腳,但他們之間,隔著三八線,涇渭分明。
薑姒在被子裏的手慢慢攥緊。
那輕若羽毛的吻在她心尖撩過,擾亂了她平靜的心湖。
她不敢動,就像不敢讓裴硯是愛她的念頭冒出來般,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直到上下眼皮打架,薑姒終於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裴硯神色如常,薑姒給他穿衣服時,他眼底依舊是清清冷冷。
以至於那個偷吻,更像是夢裏的一場荒唐。
一場早餐在寂靜無聲中度過。
接下來幾天,薑姒再沒見到裴硯。
對於他的突然失蹤,薑姒早已習以為常,要麼是出差了,要麼是這陣子新鮮感過了,又打算拉開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