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是一片巨大的藍天白雲,視線下移,便是一片偌大的湖,湖麵上還有幾隻白天鵝在遊來遊去,悠閑自在的。
薑姒猛地想到餘明,翻身下床,扯到後背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小姐,你醒了。”
大抵是聽到房間的動靜,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阿姨,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薑姒要起床,忙過來攙扶,“小姐,醫生說你要靜養,不能亂動。”
“裴硯呢?”
“先生出去了。”
薑姒在阿姨的幫助下,終於站了起來:“我手機呢。”
阿姨:“我不知道。”
薑姒下樓,阿姨跟在薑姒身後:“小姐,你要做什麼,吩咐我一聲就行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一樓。
薑姒徑直往門口去,剛出門,就和裴硯迎麵撞上了。
裴硯比她快兩步,走過來扶住她:“你傷口還沒好,怎麼下來了?”
“餘明呢?還有何刀疤?”
裴硯揮手讓阿姨下去後,才低眉看薑姒:“何刀疤已經死了。”
“死了?”
“是的,在現場,他自己給了自己一刀,估計是為了保他背後的人。”
薑姒身子一晃。
裴硯用手托住薑姒腰身。
“那餘明呢?”薑姒焦急詢問。
裴硯微微擰眉:“你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說。”
薑姒含著水霧的眸子看向裴硯。
裴硯偏頭:“乖。”
薑姒隻好乖乖地在裴硯的攙扶下,回到房子裏。
不過,她隻同意回到客廳沙發,說什麼也不上二樓。
裴硯妥協了,讓阿姨拿了軟墊,給薑姒靠著。
薑姒:“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裴硯握著薑姒的手:“餘明……還在昏迷中,他頭上和身上有多處擊傷,醫生說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
薑姒斂了斂睫毛:“是我害了他。”
隨即又想到了魏秘書,提了提唇:“魏秘書呢?”
“他……挺好的,”裴硯,“一會你就能看到他了。”
薑姒點點頭,知道何刀疤死了之後,她的精神就萎靡了一大截。
“餓嗎?”裴硯拉了拉薑姒的手。
薑姒像是提線木偶,低頭看他們纏在一起的手:“不餓。”
沒胃口。
“那也多少吃點,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裴硯像是哄孩子,聲音低沉磁性,“一會魏秘書就會把飯菜送過來。”
薑姒悶悶:“這裏不是有廚房嗎?”
家裏還有阿姨,直接家裏做就好了,何必叫外賣。
阿姨這時正好端著一杯牛奶過來,聽到這話,心直口快:“廚房還沒收拾出來呢。”
薑姒環顧一圈,才發現這房子她來過。
香泉湖的別墅。
上次她就是在這喝了好多名酒。
可她記得,這房子早就裝修好了。
“廚房不是早就裝修了嗎?”
阿姨見裴硯神色無常,才繼續說道:“是呀,但是前幾天,先生非要親自下廚,把那廚房弄得……就像是戰場……”
薑姒抬眸覷裴硯,眼尖發現裴硯的耳垂竟然在微微發紅,她驀地想到了那兩碗長壽麵,不太敢相信挑眉:“那……兩碗麵,該不會是你做的?!”
裴硯抬手擋住薄唇,視線微微下垂,掩飾眼底的窘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