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秘書怔了怔,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薑姒恍惚了一下,才將身子靠在椅背,沒注意肩膀的傷,壓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薑小姐?”
“沒事。”薑姒苦澀,“離醫院還有多遠?”
“馬上就到了。”
薑姒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連外人都看不懂裴硯到底是什麼心思,何況她。
十幾分鍾之後,抵達醫院。
薑姒在魏秘書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餘明。
他頭上、身上有多處淤傷,尤其是腦部,遭受過重擊。
“目前是脫離了危險,什麼時候醒過來就要看他個人的意誌了,”醫生拿著餘明的病曆給薑姒介紹情況,“病人身上的傷是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反倒是他腦部的瘀傷,也就是後來被擊打的部位,是最嚴重的,也是導致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薑姒擰眉:“你的意思是,身上的傷和腦部的瘀傷不是同時造成的?”
“是的,從最初送來時的傷口愈合程度可以看出,身體上的傷早於腦部的瘀傷,而且……”醫生沉吟,“從傷口的情況可以看出打他的人是個經驗老道的老手。”
薑姒提眉。
“他避開了所有的要害,否則,病人也活不到現在。”
“……也就是說,”薑姒,“對方並不想讓餘明死。”
醫生笑笑:“可以這麼說。”
醫生又給餘明做了簡單的檢查,才離開了病房。
可他說的話卻在薑姒的腦海中久久回蕩。
何刀疤既然做得出把她引到大羊南路幹掉,就絕不會在乎多一條人命。
可他為什麼偏偏留了餘明一條命呢?
這個問題,直到薑姒坐上車離開醫院,也沒想明白。
“魏秘書,你知道餘明住哪嗎?”薑姒想去餘明家看看,也許在那裏可以找到答案。
魏秘書:“知道。”
“那現在去餘明家。”
“好。”魏秘書調轉方向,前往餘明家。
餘明家在通區,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
打開餘明家門,薑姒的臉色變了變。
整個家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魏秘書解釋:“幾天前,先生就讓我們來看過。我們發現這裏被翻過之後馬上就找了物業,結果物業說監控壞了,找不到是誰進過餘明家。”
能搶在裴硯前動手腳,隻能是馬上要和裴家聯姻的棠家了吧!
薑姒握緊了拳頭,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也許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的隻能依靠裴硯了。
可她不想……
薑姒緩緩地閉上眼睛,又想起小時候被小孩砸石頭、大人嘲笑的日子。
她的身子不可遏製地微微發抖。
魏秘書看薑姒。
老實說,其實他還是蠻希望裴硯是真的喜歡薑姒的。
雖然先生是那麼強大,但是是孤單的,而薑小姐在的這些年,的確是填補了先生一部分的寂寞,讓他沒那麼孤獨。
而薑小姐這樣楚楚可憐的美人,也的確需要先生這樣強大的男人的保護,否則遲早會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吞沒。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門口,薑姒下車,剛要走進別墅,一聲淒慘的貓叫聲引起她的注意。
片刻,她終於在一簇草叢裏發現了隻髒兮兮的小貓咪。
貓咪豎著尾巴,警惕地衝著薑姒喵喵叫。
那又是防備又是可憐的眼神,讓薑姒莫名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