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和葉遲都不猜,秦司承自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說道:“阿硯,不是我說你,我覺得你有的時候是不是把阿姒當成小朋友看待了。
其實,她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厲害。
就拿這件事來說,沒有你,她一樣可以很好解決。”
裴硯涼涼看秦司承。
秦司承又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房間裏陷入到一片安靜。
片刻,葉遲才開口問道:“嚴孟秋這邊需要我去處理嗎?”
“行……”裴硯抿住唇,改了主意,“把證據給薑姒吧。”
說完,他起身離開。
秦司承看著裴硯的身影,挑眉:“大家長終於準備放手了?”
葉遲沒有理他,把資料遞給秦司承:“記得給薑姒。”
“不是吧,送個資料也要我去?”
秦司承不滿。
葉遲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我老婆是她朋友。”
“那又怎麼了?”秦司承嘟囔了一句,而後,眼眸一亮,“老葉,你等等我……”
……
裴硯到家時,薑姒剛好洗完頭出來,看到裴硯,她動作一頓:“回來了?”
“嗯。”裴硯雙眸凝視著薑姒。
她的確是長大了。
不再是五年前那個純粹的小姑娘。
也不是隨隨便便就上當受騙的小丫頭。
更不是毫無自保能力的小雞仔了。
他的阿姒……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出了堅硬的骨骼。
“幹嘛這麼看著我?”
被裴硯這麼盯著看,薑姒差點忘了問正事了。
片刻,她放下毛巾,認真看著裴硯的眼睛:“我有件事想要問你,你可以老實回答嗎?”
她今天一天的腦細胞都用完了,不想再分辨裴硯說的話是真是假。
“什麼?”裴硯把視線從完美的曲線處移開。
“你爺爺的車禍是不是有問題?”
她都能查到這個地步,她不相信裴硯會什麼都不知道。
裴硯看著薑姒,眉心處極細微地跳動了一下。
“不說算了,”薑姒把擦幹的頭發撩到了耳後,“我也就是隨口問問。”
就在她轉身之際,身後傳來裴硯極為寡淡的聲音。
“是。”
薑姒錯愕回頭。
“那……是不是……”
他麵色如常,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可薑姒就是問不下去了。
親媽曾經想要害死親爺爺。
無論是站哪一邊,於裴硯而言,都是生不如死的經曆吧。
她忽而明白為什麼裴硯和裴母之間為什麼總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薑姒回到臥室,心卻被捏了起來。
她無法想象這些年裴硯是怎麼過來的。
先是爸爸走了,緊接著是爺爺,而他除了要麵對每日害死自己至親的親媽,還要在豺狼虎豹的口中奪食。
這一夜,薑姒和裴硯相背而眠,誰也沒有說話。
那壓抑的氣氛直到後半夜才散去。
薑姒悄悄地睜開眼睛,確定裴硯那邊傳來熟睡的聲音,才敢偷偷地伸出一隻手,輕輕摟住裴硯的腰。
感受到了腰際傳來的力量,裴硯微微低下頭,借著清幽的月光,看到白藕似的玉臂。
唇角微勾,心頭壓著的石塊,慢慢鬆動。
一夜好眠。
第二天薑姒起床,手臂還勾著裴硯的腰身,她似是觸電般想要抽回,卻發現她的手臂已經被緊緊地禁錮住,抽-動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