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的視線詫異地落到了薑姒的身上:“她?”
就連薑姒也微微挑起一側的眉頭,不解看裴硯。
“你一直以上位者的姿態俯瞰她,覺得她弱不禁風,什麼本事都沒有,但是她可以豁出命……”
裴硯的視線幽幽落在薑姒包紮好的傷口上:“就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你……太小瞧一隻蟲子的韌性了。”
裴母憤怒看薑姒:“所以,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利用自己,來吸引所有的火力。
薑姒卻沒有回答裴母,不是不屑回答,而是她視力、聽力所及之處,唯有裴硯。
當裴硯說他不喜歡海也不討厭海的時候,她以為他永遠不會懂她。
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
他懂她,比她自己還要懂。
因為太懂,所以必須把所有路都鋪平,才能讓她無憂地去追逐無垠的大海。
“裴硯……”
她眼眶發熱。
裴硯衝著她寵溺一笑,片刻,才點開電腦。
u盤裏的圖片和錄音一出,全場瞬間寂靜無聲。
裴母抓住杯壁,杯子裏的水被晃了出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裴硯淡定拿出兩張紙,甩開:“圖片上有轉賬的號碼,我查了,六年前的3月23日,也就是我爺爺出車禍的前兩天,你的人給杜濤打了兩筆錢。
而杜濤也承認,當初的確有人唆使他對車子動手。
是真,是假,你無需跟我解釋,自然會有人調查得清清楚楚。”
裴母臉色慘白。
“裴硯,你這是報複!”
裴硯牽起薑姒的手:“如果是報複,你該在十八層地獄了。”
說罷,拉著薑姒離開。
魏秘書見狀,連忙跟上裴硯的腳步。
三人一道下了電梯。
裴硯忽而在電梯門口站定。
魏秘書猝不及防,差點撞到裴硯的後背。
“先生?”魏秘書不解開口。
裴硯的視線不客氣地上下打量魏秘書。
魏秘書心底一慌,也跟著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魏秘書:“?”
裴硯拉著薑姒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去。
魏秘書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出了大門,午後的陽光灑在薑姒的身上,劫後餘生的感覺忽然灌入,也喚醒了薑姒每一個渾渾噩噩的細胞。
她扯住了裴硯:“裴硯。”
裴硯站定,低頭睨薑姒,語氣低低的,很輕柔,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五年前。
舊日的少年,含情脈脈。
薑姒被過去和現實拉扯著、割裂著。
無數的問題就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她不知該從何問起,最後隻能把一切帶回到五年前。
“裴硯,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後來會成為陌路人?”
她仰頭虔誠地看裴硯,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落下,落在她晶瑩漂亮的眸子上。
裴硯喉結艱澀滑動,有些話已經在口舌間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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