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的車裏。
氣氛和秦小婉想的一樣，那是一個死寂。
比亂葬崗夜裏的空氣都要冷寂。
雖說，她覺得薑姒說得有道理，有些事情，需要當麵鑼對麵鼓說清楚，可她開不了那個口。
一想到那個畫麵，說話的欲望都沒了。
“咳咳……”
葉遲的一道輕咳，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還是問了出來。
葉遲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秦小婉的手攪成一團，語氣盡量平淡：“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可以說的吧？”
葉遲垂下睫毛：“是嗎？”
“對呀，”秦小婉故作輕鬆，“裴硯已經回來了，你那邊應該沒這麼忙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去離婚？”
葉遲喉結滑動，聽到秦小婉又說離婚的事，他莫名有些煩躁：“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嗎？”
“不是我……”秦小婉偏頭看到葉遲的側臉，腦海裏自動勾勒出那天她看到的畫麵。
她甚至還在腦海裏清楚的看到葉遲含情脈脈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把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重新組織語言：“關於這個話題，我們不是已經討論過嗎？
離婚對我們兩個來說是最好的。”
葉遲看了一眼秦小婉。
“確實，離婚對我們兩個來說是最好的。”
離婚之後，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
那在這一段婚姻欺瞞，在重新開始的感情，就不複存。
想到秦小姐也是這樣想，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催促著自己去離婚，葉遲的心情又莫名好了起來。
“我看看最近什麼時候有空。”
葉遲是抱著希望說這句話的。
他的語氣輕鬆愉悅。
然而，落在秦小婉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她苦笑著偏了頭：“好。”
說完，她再次閉上眼睛，將所有的苦澀都壓在心底。
早在看到葉遲向裴淩求婚的事情，她就應該明白的不是嗎？
她和葉遲早就該離婚了。
“我看看，”在紅綠燈路口，葉遲直接拿出手機，看哪天有空，很快，他便說道，“明天有個會議，我正好可以推了。我們明天去離吧？”
那個會議不是很重要，他可以推了。
秦小婉看著車窗上倒映出來的葉遲高興的眉目，她按住了胸口的位置。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好。”
吐出這個字，已經用盡了秦小婉全身的力氣。
葉遲沒有注意到秦小婉的神色，他緩緩驅動車子，已經開始在腦海裏勾勒離婚之後，重新追求秦小婉的事情了。
車，駛向了黑暗。
……
裴家。
難解難分的兩道人影，在片刻之後，才終於氣喘籲籲的鬆開彼此。
薑姒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隻有紅唇還在嘶啞輕啟：“水……”
裴硯起身，給薑姒倒了杯水。
他氣息正常，絲毫沒有運動後的痕跡。
薑姒羨慕死了他的好體力。
她也想擁有這麼好的體力。
但每次和南祈說，南祈總是讓她先研究南家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