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晚霞鋪滿了整個天際,餘光揮灑在這片高原之上,讓大地猶如與天相連。
嬴牧帶著眾人迎著晚霞而行,在太陽落山之前,終是找到了一片臨時的駐紮地。
在這片高原之上,水源地就那麼些地方,想要找還是很好找到的。
在戰鬥結束之後,眾人並沒有一股腦地向西而行,而是向東奔行了十裏地之後,再轉向北麵而去,向北行五裏,則向西而行。
這期間眾人極為疑惑,為何要如此折騰。
嬴牧的回答是對方的首領已經逃跑,即使我們的戰力在他的預估之外,但是想來已經有了心理預估,我們屠殺了他們那麼多的族人,他肯定會報仇的,我們秦國在東麵,殺完人後自然是往東麵而逃,那就按照他們的思維來走,那就向東,在他族人的眼皮底下往東,他們的追擊方向自然就是向東,至於向北,不過是為了避開可能追來的追兵,再向西也是錯開他們。
在一路向東的時候,還刻意留下了一下足跡,斷斷續續,就像是不經意之間留下的一樣。
這一路上,眾人由原來的一人兩馬全部變成了一人三馬,還攜帶了從犬戎人那裏劫掠而來的幹糧和肉幹,就連馬奶酒也繳獲了不少,但是數量終究是有限,帶得太多的話,會影響到行軍速度。
嬴牧他們此時所在的一處隻有一條小溪的窪地,兩麵均是平緩的高阪,向北一條峽穀,若是有戰事,在不敵的情況下,可以向北撤退,兩邊高阪之上均有人負責瞭望,一明一暗兩人。
即使再次暫時駐紮,眾人也沒有卸下身上的甲胄,就連戰馬都未卸甲,如此謹慎的情況,或許也和嬴牧的性格有一些關係。
入秋的隴西高原上,夜晚還是有些寒冷,眾人圍坐在篝火之前,順勢吃上了一些熱乎的烤肉,這可是從隴西大營出來之後,第一次吃上熱食,再配合著犬戎人的馬奶酒,不免讓人以為這是一場無事的野炊。
隻是嬴牧也給了限量,能夠緩和身子和解乏即可,不能喝上太多,而他自己也是僅僅喝了兩大口便不再喝了,夜晚總得需要人值守,上半夜便是嬴牧負責。
眾人圍著篝火述說著今天的戰事,自然忘不了顯耀一下自己的勇猛和砍了多少犬戎人。
言語間對於嬴牧的認可又增加了幾分,或者說今日過後,他才真正的認可這位比他們年輕的少年郎。
在沒有折損一位兄弟的情況下,斬殺對方三百多人,如此戰果,這要是回去之後,他們能夠跟那些袍澤吹上很久了。
就連那幾位受傷的兄弟,還被眾人調侃,隻是整體而言,眾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打勝仗的喜悅。
“牧哥兒,來,走一個,以後兄弟們就跟著你了!”
胡塗舉起手中的馬奶酒,向嬴牧示意,眾人聽到之後也紛紛圍了過來,嘴裏嚷嚷的無非就是“牧哥兒勇武”“兄弟們以後唯命是從”一類的話語。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嬴牧在隴西大營之中徹底站穩了腳跟,這一百來人成為了他的親信和基礎。
嬴牧站了起來,笑道:“諸位兄長,嬴牧在此感謝諸位的信任,若無諸位的死戰,怎麼會有今日的戰果,所以這杯酒,我敬大家,喝!”
嬴牧本不打算再喝了,但是盛情難卻,而卻還是這個時候,容不得他拒絕,再說了,家中管得嚴,想喝酒太難了,有幾次和白晨與白炎偷摸著喝酒,回去挨了一頓毒打的,酒量自然就要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