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牧並未說話,想來白休應該還是有下文的,他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並未插話。
白休繼續道:“遊騎營就算了,既然你的牧營已經組建,再讓你去做什麼遊騎營的主將,就不合規矩了,再說了,遊騎營校尉曆來都得兼任大軍副將,你,不過才打了幾仗?又豈能服眾,遊騎營主將我會讓嬴勝去擔任,至於陷陣營嘛,我還沒有想好,再看吧。”
聽完之後,嬴牧心中難免還是有一些失落的,不過片刻間也就釋然了,遊騎營本就是隴西大營最為精銳的騎兵,可以說是從當初的十萬人中挑選出來的八百人,確實不適合交到嬴牧的手上。
再說了,牧字營的底子本就是遊騎營和陷陣營,不差的,在隴西大營之中排在前幾也不為過的。
嬴牧率先開口道:“對於此事,牧兒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白休聽完嬴牧的回答,還算滿意,繼續道:“嗯,本就該如此,千萬不要因為自己打了這次勝仗,就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了,在我最初的計劃之中,你至少需要三年才能走到現在的位置,這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
嬴牧總算從白休的口中聽到了一句誇獎之言,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
記得年幼之時,自己跟隨小舅父習武,練習劍術,基本上每次都逃不掉被責罵,懲罰更是常有的事,就連自己的母親也無法插手。
記得有一次,因為小舅父將自己責罰得狠了,白曦哭著去找自己的母親告狀,在母親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口鼻流血那一刹那,本是大家閨秀的母親,硬是對小舅父發了火。
小舅父隻是聽著,也不答話,在自己的母親發泄完之後,才緩緩的開口“如此廢物,將來上了戰場,下場隻會比現在更加淒慘。”
本來還想繼續言說的母親被趕來的父親攔住,他父親直接揚言“從今往後,牧兒便交給休弟,隻要不死,斷手斷腳都無所謂,我不想看到我嬴無憂的兒子以後上了戰場是一個軟腳蝦。”
正是這句話,給當時還年幼的嬴牧造成了不少的創傷,或者那時候便對白休產生了畏懼,往後更是能夠裝病就裝病,絕對不去白府,但是依然未能逃出白休的魔爪。
直到白休去了隴西大營,這才讓他漸漸的從那段陰影之中走出來,後來懂事,也就理解了白休和父親的做法,對於白休的懼怕就沒有那麼深了,不過和白休獨處之時,依然還是有些敬畏,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其實,嬴牧能有現在的身手,完全都是拜白休所賜的,若不是那些年的威壓,或許嬴牧在第一次和犬戎遊騎交戰之時,便已經死在戰場之上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對於兵法戰陣的研究也從未落下過,戰場之上如此拚命,也僅僅是想要得到白休的認可,將廢物兩個字從他的頭上摘去,他是太想得到白休的認可了。
嬴牧回想這些,突然之間有點愣神了。
白休繼續道:“你能有如此成就,我很欣慰,但是往後的戰事之中,就不要這麼亡命了,可明白?”
嬴牧聽到白休關心的話語,就隻知道開始傻樂了,整個人開始使勁的點頭。
隨後的話語之中,嬴牧也越發大膽起來,說話也沒有那麼緊張了,多年的心結也算解開了。
“報,大將軍!”
一匹快馬向白休二人疾馳而來,白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