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接著說。”
“接下來便是處理河套地區的匈奴人了,這個地方是天然的馬場,我們秦國能夠在魏國的強壓之下不至於滅國,不正是在與犬戎西羌他們交手過程之中習得的騎戰之法?若是能夠拿下河套地區,便多出不少的養馬場,大秦的鐵騎才是真正的鐵騎,然後往西,祁連山山下也有幾塊草場適合養馬,我老秦人本就是養馬出身,若是有好的草場,豈能養不出好馬來?”
白休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嬴牧,如此想法,在秦國還未有人提出來,堪稱一絕。
“繼續,繼續!”
聲音之中有幾分迫不及待了,百裏定山和車宣也是坐直了身子,車宣心中默默道:“想不到啊,這小子還有這本事,還好當時沒有答應嬴勝讓嬴牧給他做參將”。
“韓地出鐵,這是天下公認的事實,南陽之地又是東出的要地,搶他們勢在必行,一旦大秦拿下韓國南陽之地,東出天下便已經完成一半了。近年來,魏國還有意遷都大梁,一旦遷都,魏國的河東之地將群龍無首,必然是我大秦的機會,前提都是魏國開始衰敗,否則秦國便隻能等。”
白休幾人聽完之後,心中的驚異久久不能淡去,這可是妥妥的秦國百年大計,也是秦國的目標。
“還有麼?”
“暫時隻能想到這麼多了。”
“你這些都是你那個老師教的?”
“地理堪輿這些都是師父教的,也時常聽師父說起,便也自行摸索起來,我覺得很難實現,得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但是這兩年也了解了變法的章程和要義,或許不用等那麼久就能實現,核心還是在於大秦的廟堂。”
“都是你老師教的?不對啊,你不是學的兵麼?”
嬴牧聽完笑道:“小舅父,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師父教得雜,學生自然也學得雜,其中法家和墨家均有涉及,天下諸子百家,大部分都聽師父提及過,隻是我自己對兵墨法三家更感興趣而已。”
“說來聽聽。”
“法家的根本是論跡不論心,由廟堂製定一套能夠強國富民的國策,讓百姓有法可依,有跡可行,人人皆在框架之中而行,至此,生產可持續,天下祥和,人人恥於犯法,人力物力將能得到最大的發揮。如此大爭之世,誰能將國力凝聚大半,誰就有話語權。但是依然會有弊端,比如,在沒有犯法之前,便無能可左右,隻能在犯法之後處罰,但是那時損失已成。”
“繼續。”
“正如楚國,楚國之前在於土地廣袤,財貨豐足,然而,國力並不強盛,原因無他,便是國力都在世族之手,廟堂真正能夠調動的國力不到兩成。”
“然而墨家,我更看重他們的機關巧術,不管是強大軍隊器械還是用於農耕,均是富國強民的好器械,就比如他們獨到的煉鐵之術,便是我秦國求之不得的東西,極為羨慕啊。”
三人對於嬴牧又有了新的看法,這怎麼可能隻是一個隻知道拚命的莽夫,這明明就是治國能人啊。
隨後眾人便開始詢問嬴牧一些其他的東西,同時在嬴牧所說的基礎上開始討論起來,當然,最後自然忘不了討論若是犬丘複叛,該如何,白休更是已經將大軍接下來的行動都做了布置,考校嬴牧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