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作惡多端,犯了太多事,難保自己有一天不會栽跟頭。
歌微覺得,今天可能就是自己栽跟頭的日子。
她裝出驚訝的樣子,看向斯文:“好巧,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了。”
斯文的唇角勾了勾。
比起歌微的“虛情假意”,顯然斯文是真的開心。
他的每一根飛揚的頭發絲,都在彰顯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麼愉悅。
“見到你很開心。”斯文說,“昨天和你約會之後,我本來以為,我們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再見麵了。”
歌微一直都很忙,所以她許諾給他的約會頻率是一個月兩次。
這對斯文而言很難熬。
她不在的剩下的28天裏,他隻能靠加大工作量、多值班,才能勉強熬過去。
歌微喜歡在戀愛關係中建立她自己的規矩,事事以她為優先。
習慣了以後,斯文也覺得——這就是她了,他很難再改變她。
與其改變,不如自己單方麵配合。
而歌微的反應是:她和斯文上一次約會,竟然隻是昨天的事情麼?
明明隻隔了一天,但卻恍如隔世。
昨天她和斯文在戲劇社看演出的時候,她怎會料到,在幾個小時之後,她會被人推到天台之上,險些陷入了絕境?
然後樊漪救了她,同時也讓她知道——她從一開始接近樊漪,根本就是別有目的。
“原身”很有可能早就知道樊漪的真實身份,所以才用“發廊洗頭妹”的人設接近他,發展感情。
她匆匆忙忙接替了“原身”的身體,什麼記憶都沒接收,其實走了許多彎路。
但好在,最終的結局還是大差不差。
她和樊漪上了床,表麵上是樊漪“英雄救美”之後的感情升溫,實際上,這依然是她推動任務的重要一環。
但這樣做又算什麼呢?算玩弄,算利用?
她隻覺得,自己這一夜的心路曆程起起伏伏,交錯了許多複雜的情感。
斯文:“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是生病了麼?”
他用手掌探了探她的額頭。
“我昨晚做設計稿,熬夜太晚了,有些累。”
歌微說謊時麵不改色。
“我本來和一個客戶有約,來這家餐廳聊下一季度的新品設計。”
“但他臨時放了我鴿子,我隻好打算回去。”
斯文:“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過飯吧?”
他小心翼翼把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繞到她的耳後。
“晚高峰的路很堵,你回到家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要不要留下來?”
斯文指了指裏麵。
“我的室友坐在那兒呢,雖然都是男生——不過待會兒還會有一個女生來,不至於讓你尷尬。”
歌微笑了笑:“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斯文有些失望:“真的不留下來?”
歌微:“不了。”
斯文沉吟了一會兒,說:“那我陪著你一起回家吧?我怕你回家挨餓。”
歌微:“啊?”
斯文:“你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虛弱,如果有我陪著你回去,到家還有人給你做飯。”
歌微一愣:“那你……你室友們?”
斯文理所當然:“他們沒你重要,鴿了就鴿了唄。”
說著斯文就低頭給樊漪發了一條消息。
發完之後,他溫柔一笑:“我們走吧。”
歌微的內心:……
如果她是樊漪,此刻此刻真的好想宰了這貨。
但她最終還是跟著斯文走了。
她和“任何一個男人”單獨待在一起,都沒事。隻要不把她放置在群體活動中,她就不會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