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文字再次浮現了。
X說:“我們的確覺得你光斷一條手臂,依然不夠保險。”
X:“你的能力很強,隻要你想,你隨時可以用剩餘的戰鬥力對我的同事造成傷害。”
X是個極其理智的人,任何時候都懂得如何最大程度確保自己團隊隊友的利益。
斯文一點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了:“我可以斬斷另一條手臂。”
歌微在此時打斷:“這沒什麼用,你還有瞬間移動的異能。我說,與其搞得那麼血腥,還不如直接把你給捆得嚴嚴實實,讓你掙脫不掉。”
歌微指了指自己大樓外的方向:“你現在立刻離開這棟大樓。”
“離開這棟大樓,這是為了讓我相信你不會繼續留在這裏威脅到我;離開之後,你自己找一條繩子把自己綁起來,越嚴實越好,然後就站在馬路牙子邊,會有車經過,下來幾個人來撈你。”
“來撈你的人,是我的同事。他們會搜索你的身,然後押著你上車。”
“這樣,你就可以跟著我們回去,去看看你女朋友是否安然無恙。”
“不過這要取決於,你在車上乖不乖。”
斯文終於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承諾。
他站起來,淡淡道了一聲:“謝謝。”
然後他拔腳往外走,顯然是要按照歌微所說的去做。
歌微:“我們綁了你女朋友,你竟然還跟我說謝謝,這是不是太斯德哥爾摩症了?”
斯文站住,背對著她,說。
“我能感受到,你提出這個提議,是想阻止我自殘。”
“你比你的隊友更善良一些。”
“很抱歉一開始對你動用了武力,但這是我的立場,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
說完,斯文匆匆離開。
他隻剩下一條手臂,離開時的背影顯得奇怪又落寞。
等斯文離開之後,空蕩蕩的走廊上,X開始發問:“為什麼對他這麼仁慈?”
歌微:“這算仁慈麼?”
X:“他已經被削弱了戰鬥力,我們原本該趁著他最弱的時候直接殺了他。”
歌微:“所以你剛才根本沒打算放他出去?你誘他再斷手臂,隻是一種策略?”
X:“他是我們的敵人。如果你不殺他,他會殺了你。”
歌微:“他暫時還沒有殺我。”
X:“等到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他還會再殺你的。”
X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有一件事我或許該早點告訴你。”
“當我調動數據庫的時候,我發現今天要殺你的這個人,與當初在地下車庫追殺你的那位賞金獵手,麵部重合率為100%。”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是同一個人。”
歌微一怔。
當初她把“和平鴿”約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就是為了設局殺死他。
可……斯文竟然就是接了她懸賞的那個賞金獵手?
也就是那個……和平鴿?
“斯文是和平鴿?賞金獵手中排行第一的那個和平鴿?”
歌微這才發現,原來在今天之前,她和斯文早就已經交過一次手了,而且還是生死之局。
當初,隻差那麼一點點,斯文就死在她的手裏了。
後來斯文還救過她一次,在那個雨夜的小巷子裏。
血瞳狼人攻擊她的時候,他擋在了前麵,替她抗下了所有攻擊。
今天她用“自己的人身安全”作為威脅,又讓斯文再次以身赴險。
過往種種恩怨,似乎已經數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