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東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董事長的位置的確是她的,不過,現在真正能說話的人,可不再是她了。”
她走到歌微的麵前,居高臨下打量她。
淩晨後半夜的江麵,透著一種徹骨的冷。
“知道麼?今天這個遊輪宴,就是為你而設的。”
“在孤立無援的江心,沒有人能救你,也沒有地方可以供你逃。”
“我們設了這樣一局,請你入甕,船上的其他人不過隻是順帶的裝飾而已。”
“上船之前你已經被搜了一遍身,你沒有手機、沒有武器,沒有任何信號發射器。你已經無人可求救了,放棄吧。”
歌微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了。
但她依然沒有輕易鬆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她淡淡道,“我也不認識曼迪。”
女房東嗤笑:“你怎麼會不認識她呢?橫川一郎的代言人,多麼大名鼎鼎啊。”
歌微:“如果我真的是你所說的曼迪,那麼,我為什麼要殺橫川一郎?”
歌微看向了曲董事長。
可曲董事長始終沒說話,她更像是一個掛件一樣靜靜佇在這兒。
反而是女房東得意洋洋地來回走動。
“你為什麼要殺橫川一郎,這我怎麼會清楚呢?這也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啊。”
“隻不過——橫川一郎有沒有告訴過你一句話?”
“他有沒有說過,如果你殺了他,會有‘五社公會’的人來追殺你?”
歌微的瞳孔縮了縮。
她死死盯住了女房東,良久沒有說話。
女房東:“看來我猜對了啊。”
女房東:“那麼,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就是‘五社公會’的人。而我現在,正是來殺你的。”
*
歌微感覺夜風越來越冷了。
環顧四周,都是曲董事長的人。
她今夜剛和一整棟樓的異能者交過手,臨出來之前還自己給自己處理了傷。她的身體早已疲憊到極致。
更何況,她什麼都沒能帶上船。
連卡片也沒有了。
她當真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絕境。
“你是‘五社公會’的人?”歌微冷笑,“什麼時候‘五社公會’的人也能潛伏進我們的公司內部了?如果我沒猜錯,‘五社公會’和橫川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一個敵方的臥底,也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囂張麼?真要論起來,你才是那個真正該被處決的人。”
女房東哈哈大笑。
“沒錯,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我的確就是‘敵方的臥底’!”
“但你大概不會想到,你們公司的高層其實早就已經被我們‘五社公會’所腐蝕了。”
“現在,連你們的董事長都已對我言聽計從。”
歌微一怔,看向曲董事長。
曲董事長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立在一旁。
歌微能看出來,曲董事長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有什麼把柄被握在了對方的手中。
但不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都一樣:整個公司都早已被“五社公會”的人給控製了。
隻是不知道蠍子和X,目前為止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故事還真是戲劇性啊。”歌微說,“我為之奮鬥的公司,其實早就在源頭就被腐蝕了。底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員工如果知道這件事,該有多傷心?”
“他們不會知道的,他們全心全意相信著曲董事長。”女房東說,“就像此時此刻,他們都在宴會廳裏切著蛋糕,不會有人知道你被丟進了江裏喂魚。”
歌微的發絲被風吹亂。
隔著艙板,不遠處傳來推杯換盞的歡笑聲。
“所以,作為‘五社公會’潛伏在我們公司裏的人,你——”歌微盯住了女房東,“你早就知道,我是曼迪?”
女房東:“我當然早就知道!”
她勾起冷笑,走到歌微麵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房東:“隻是最近,我開始發現你身上有許多異常的行為。我開始懷疑——你不是原先的那個曼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