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漪開始試探起曜澄。
“這塊表……”他把表輕飄飄放在了桌上,說,“送你了。”
“送我?”
舞池的燈光搖曳,碎光在桌子上掠過。
曜澄低頭看了一眼,拿起了這塊表。
這塊表撚在曜澄的手裏的短短片刻,樊漪的目光在他指尖幾經輾轉。
如果目光如同光線一樣有實質的話,你會看到光束從曜澄的指尖遊走著,從他的掌心到手腕。細細密密,落滿了每一處細節。
樊漪在等著曜澄露出異樣的神色來。
如果曜澄就是奸夫,如果曜澄就是那個“手表持有者”,當他看到這塊表又再度回到自己的手裏的時候,他肯定會露出異樣的神色來。
但曜澄臉上的表情僅僅隻是茫然。
曜澄握住這塊表,眼神全然陌生。
他隻是抬頭問:“樊漪哥,這塊表……不是跟你手上的那一隻,一模一樣麼?”
樊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是啊,同款。”
曜澄把手表握在手裏,來回掂量了幾下,然後就戴上了。
他戴上的時候,動作略微顯得有些笨拙。
區別於其他表的設計,這塊表的表帶上有兩個孔。如果換做是樊漪,或者其他已經戴過的人——
他會很自然地就扣上這兩個孔。
但曜澄在表帶上搗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昏暗的燈光下辨認了又辨認,最終才找到了這兩個孔。
樊漪的目光微微鬆了鬆。
他可以判斷出,曜澄應該是第一次戴這款表。
這麼說來……他也跟“奸夫”沒有什麼半毛錢的關係,純粹真的是一天去了三次儲物櫃而已。
雖然一天去了三次儲物櫃這個也夠讓人覺得奇怪的。
樊漪在燈光下看了曜澄許久,隻覺得一顆心重新跳回了胸膛裏。
他終於能平心靜氣了。
同時他也在暗暗吐槽自己怎麼這麼多疑,滿世界找奸夫,就連曜澄都忍不住懷疑上一下。
都怪那渣女。
是她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的。
“哥,為什麼送我同款表?”曜澄忍不住問,“這禮物還挺貴重的,得不少錢誒。”
樊漪摸了摸鼻子。
曜澄不是奸夫的事情已經確認了,但是送出去的表也不好意思再要回來了。
“就是送你了。”樊漪說著,略微有些心虛,“……我戴著感覺還不錯,所以買個同款。”
“給我買同款表?”曜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哪裏好像怪怪的。
正在這個時候,從舞池裏搖曳而出一個路人美女。
“哈嘍帥哥,我和姐妹剛才在旁邊看了你好久啦,”那路人美女擠在了樊漪的旁邊,有些殷勤道,“可以要一下你的手機號嗎?”
接著,她不經意低頭看到了樊漪的手腕。
然後下一秒,又看了一眼曜澄的手腕。
“啊,不好意思。”
路人美女頓時站了起來,說:“我好像有點太過多餘了!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出來!”
曜澄:“???”
樊漪4:“???”
不是,看出來什麼??
接著路人美女就飛奔離開了,頭也沒回。
曜澄:“……”
樊漪:“……”
兩人茫然對視,彼此都在對方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懵樣。
“不過,話說回來。”曜澄像是想到了什麼,“我怎麼記得,斯文哥也戴了一款表,和這一款很像?”
樊漪有氣無力:“不是很像,就是同款。”
斯文的女朋友也恰好送了斯文這樣的一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