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那一次任務他們被困在下水道裏好幾天,全靠水道裏的老鼠為生。這一次任務給那幾個聯邦隊員都造成了終身的陰影。
“我們也擔心你會留下什麼終身問題,畢竟,你隻是一個剛工作了兩天的新人而已。”
“所以這一次的心理治療,主要就是為了……查看你的精神狀態是否良好。”
歌微:“我的精神狀態很良好。”
女隊長:“這個要交給專業的團隊來評估才可以。”
所謂專業的團隊,其實是一群負責做筆錄的人。
歌微隻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像是被審訊,麵前一盞暖色的台燈打亮屋子,對麵並排坐著三個審訊者。
他們問的最多的問題,還是關於那場戰鬥的細節。
“你是怎麼把那隻變異生物殺死的?”
“當時具體的場景是怎麼樣的?”
歌微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裏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當時我落了東西在現場,我就跟薛浩說了一聲,然後回去取。在回去取東西的路上,我被那隻變異生物攻擊了,我立刻防衛著逃跑。我一路逃進了小巷子的死角,變異生物也追了過來。”
歌微頓了一頓:“最後,我對著它的喉嚨開了幾槍——具體開了幾槍我不記得了,反正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我沒有來得及確認它死沒死,是後來我的隊友告訴我,我殺死了它。”
整個敘述聽起來很是合情合理。
幾個審訊者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可是你的子彈並不是專門用來對付變異生物的,用這樣的子彈,怎麼可能真的把變異生物打死?”
歌微:“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後它是真的死了。”
歌微已經打定主意:不合理的、難以解釋的那部分,就說自己也不知道。
讓那些專業知識豐富的人,用各種各樣的揣測去還原吧。
作為一個新人,她隻需要一口咬死“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最後就這樣了”就可以了。
她說得越多,越是容易出錯,還不如直接不說。
隻是,光是這樣說,還無法讓那些審訊者滿意。
變異生物已經死了,當時沒有任何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相關畫麵,他們隻能靠從歌微的口述之中得到信息,因此,他們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尤其是,他們不願意相信,連資深的戰鬥成員都沒有辦法對抗的變異生物,為什麼會被一個新人輕輕鬆鬆給弄死了?
而且聽她的描述,根本不存在什麼“艱苦的血戰”、“生死相搏的懸機”,她僅僅隻是“把子彈打光”,然後變異生物就死了,多麼輕描淡寫啊。
這個新人看上去平平無奇,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們對陳舒木簡直就是好奇到了極點,趁著這一次可以和她麵對麵深入的機會,正打算詳細追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頻道裏有了新的電流聲。
“……彙報新進度,彙報新進度。”
“……抓拍‘武藏小次郎首領’照片的那個偷拍者,已經被抓到了,現在正押送到十五號審訊室。”
歌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