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滅了手電筒的光後,走過去,和歌微聊天。
“你在這幹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歌,搬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那一套說辭:“哦,沒什麼,隻是深夜睡不著,有些失眠了,正好對這個陳列館感興趣,就想把白天沒有參觀完的那些東西再參觀一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樊漪就一針見血地點破。
“你是在偷東西是吧?”
這甚至都不是個問句,而是一個篤定的陳述句。
就見樊漪的手指點了點。
歌微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好家夥,這頂上的玻璃蓋還敞著呢。
自己這偷竊的意圖,簡直就是昭然若揭。
歌微輕咳了一聲,“你聽我狡辯……”
但樊漪顯然已經用不著她解釋了。
“你想偷的是什麼?”
“獎杯?獎牌?還是這個筆記本盒子?”
他的目光在櫃子裏掠過一圈,立刻就替她做了判斷。
“你應該是想要這個筆記本盒子吧。”
“這上麵設了密碼,裏麵應該有一些比較重要的記錄。”
“但問題是,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樊漪的目光上移,又落到後麵那塊電子屏幕上。
上麵有毫不相幹的女警員的證件照……
他再度把剛才曜澄和斯文的所有心路曆程,又原封不動地經曆了一遍。
最後他做了一個總結。
“你要是真想要這東西,打書麵報告和我申請就好。”
“它既然被放在陳列館裏,那就是屬於聯邦政府的東西。”
“我的權力範圍很廣,批一件東西給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話語之中,竟然有些微的得意。
聽得屏風後麵的曜澄和斯文簡直有些牙癢癢——
太欠揍了。
實在是太欠揍。
要不是他們倆現在躲在屏風後麵不能見人,現在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
*
大概是屏風後麵散出來的那一波幽怨實在太明顯,樊漪敏銳地抬頭,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那裏有什麼?”
他蹙了蹙眉,要往那邊走過去。
歌微迅速伸出手將他攔住。
不行,得說點話吸引樊漪的注意力,別再讓他去看屏風後麵了。
“……陳列館裏的遺物真的可以隨便批給我嗎?”
“你就不怕章程上出現問題,以後讓有心之人懷疑你假公濟私?”
樊漪果然不再糾結,而是認真告訴歌微。
“這個總指揮官的位置,我也沒那麼在意。”
“不幹就不幹了。”
歌微一邊要留意屏風後麵兩人的動靜,一邊要應付麵前的樊漪。
她僅剩的腦細胞思考了一下當下的局麵。
“我覺得,把這件事擺到明麵上,難免會讓其他人有所懷疑。”
“倒不如我先用小偷的身份將它偷走,你不要追究就好了。”
背鍋的人是小偷,樊漪最多也隻是公務纏身,無暇應付這種小事而已。
聽起來是個兩全的計策。
樊漪伸手,大大方方地探進這個玻璃櫃,從裏麵取出那個筆記本盒子,塞到歌微的懷裏。
“那就由我來做這個小偷吧。”
“是我偷出來硬塞給你的,所以跟你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