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無形裝X，最為致命。
其實很多時候，可能當對方說出來於自身很尋常的事情，在遠不及他的人聽來，就頗為受到震撼。
就像是當柯櫟的話說出來之後，“花不了多少錢”這句話也讓坐在他身邊的女人頗受觸動。
要知道，這個時候在魯明公司消息靈通的某些人那裏，已經隱隱傳出來了公司得到了石化總公司的允許，有可能在今年準備上市的消息。
但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呢？
在這個年代，像是勝利市這種地方，普通人能夠接觸股票的，少之又少，可能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對於股票的印象，還是源自於幾年前的一部名為《股瘋》的電影裏麵有關炒股的內容，少數人暴富，大部分人傾家蕩產，因此股票更多的還是非常具有風險的東西。
而現在這個年代的大部分普通人，還是極度的厭惡風險的，特別是在油田上班的人們，他們都習慣了這種國企裏麵安逸規律的氛圍，“鐵飯碗”帶來的穩定，才是他們最想要抓住的。
因此不要說股票了，在這個時候房價可以說並不高的時候，絕大部分人的意識都還停留在等著單位分房上麵，能夠主動去買商品房的人都不多，這就能看出來對於這種具有風險的投資，普通人的態度了。
雖然自己手上有魯明公司的原始股，即便是知道了公司有可能在今年上市的消息，但就算上市，這些原始股的價格真的會漲嗎？是現在賣出原始股換錢保一個安穩，還是冒險去博一下，本身對於蓉姐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就像是站在迷霧中的岔道口的困難選擇。
呃，其實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個選擇並不困難，因為穩定，本身就已經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想法了。
雖然何老板買了多少原始股，蓉姐並不知道具體的數目，但僅僅就這段時間她聽說的，就至少要花去幾十上百萬的資金了，而這些，從柯櫟的口中說出來，不過是“花不了多少錢”，是對方能夠承受的風險。
但對於蓉姐自己來說，從她此時家裏的情況看，即便是自己手上這數量完全無法同“何老板”的購買數量相比的原始股，對她來說，也是關乎生存的事情。
所以她非常想在柯櫟這裏，打探到一些消息，來給她的選擇作為依據。
可以說現在她從柯櫟那裏，倒也不是一無所獲，但依然不夠具體，不夠讓她能夠下定決心。但反過來想一想，身邊這個男孩，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估計不會知道太多的消息。
至於說親自去問“何老板”？嗬嗬，她又不是剛進社會的愣頭青，人家憑什麼告訴你，就算說，又憑什麼把實話說出來？你誰啊！
想到再問，恐怕也不會問到更多的消息了，女人腦筋一轉，拉著柯櫟的手，再次對他說道：
“小櫟啊，你說要是我能多介紹一些人把那個原始股賣給你姐姐，能有介紹費不？”
柯櫟的手被蓉姐握著，有一種微涼的感覺。
雖然美中不足的是，能感覺到她手掌不像是江嵐那麼嬌嫩，應該是因為有過勞作，但也並沒有太粗糙，而且她身上的香味，也不是這個年代許多比較“時髦”的女人用的那種廉價香水一般有某種刺鼻感，反而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