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和宋氏對她的好,沈秀都知道。沈母就不說了,宋氏作為大嫂,從嫁進門就對這個小姑子疼愛無比,幾乎是把她當做女兒一樣。
而且沈秀出嫁的時候,宋氏還出錢替她置辦了兩樣家具。
有鄒氏做對比,沈秀無比覺得有個好大嫂是多麼幸運的事,自然願意回報一二。
沈母聽說沈秀往宋氏的荷包裏也放了一兩銀子,便伸手替沈秀掩了掩碎發,“秀兒懂事了,知道你大嫂不容易了。”
沈母說完這話,忽然咳嗽了兩聲。
“娘,你這咳嗽還不好嗎?”沈秀給沈母拍了拍背道。
沈母道:“我這是老毛病了,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天氣一熱一冷,就容易發作。”
沈秀道:“娘,等我回頭買些潤肺的東西,雖然不能除根,好歹也能起些作用。”
沈母的咳喘已經好些年了,沈秀自問是沒辦法醫好的,隻能讓沈母多吃一些潤肺的東西。
沈母卻擺擺手:“你可別亂花錢。你如今都已經嫁出去了,可不能常回娘家,那會讓人笑話的。娘隻要你在婆家好好的就行了。”
沈秀道:“那我買好東西,讓人捎回來不就行了。”
沈母道:“你不用惦記我,你大哥和你大嫂都挺孝順的,還有你那幾個哥哥,時不時的就過來看看我。你顧好自己就行了。”
沈母說的是事實,沈家五個兒子雖然不是都有出息,可都很孝順。
沈秀再次覺得能有這樣的娘家真是種幸運。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槐把其他四個兄弟也叫來了。
五個大舅子加上嶽丈還有沈槐的兩個兒子,男人們這一桌吃得相當熱鬧,把衛宴帶來的兩壇酒全都喝完了。
好在沈父心疼女婿,沒敢讓衛宴多喝,可是衛宴本來酒量就不好,幾杯酒下肚便有些頭暈。
沈母對衛宴這個女婿是很滿意的,一看女婿被灌醉,當即把沈父和五個兒子罵了一頓。
衛宴有些過意不去,還想說是自己酒量太淺,宋氏已和沈秀扶起了他。
“妹夫別理他們,娘說的一點沒錯。哪有他們這麼勸酒的,明知道妹夫你不能喝,卻還讓你喝這麼多。”宋氏不等衛宴開口,便劈裏啪啦說了這麼多,話裏話外都是他們幾個的錯。
衛宴隻好笑笑不說話,平生第一次享受到嬌婿的待遇,他不由望了望身旁的沈秀。
沈秀有些擔心他的身體,“早知道我就該帶些醒酒的葛根過來。”
“我沒事。”衛宴當著宋氏的麵,不好多做表示,隻能說了這麼一句。
沈秀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去廚房用醋和白糖兌了一碗湯,端過來給衛宴。
衛宴被安置在沈秀原來住的西廂房,眼下他閉目躺在房中的那張舊床上。
沈秀在床邊坐下,輕輕推了他一下,“相公,起來喝湯了。”
衛宴輕輕睜開眼睛,卻一把握住了沈秀的右手。
沈秀右手一顫,手上的湯差點撒了。
衛宴趕在湯全部撒掉之前,穩穩地把湯接了過來,對著她微微笑道,“阿秀,你慌什麼?”
沈秀不好意思道:“誰慌了,你突然握住我手,我有點嚇一跳罷了。”
衛宴從容看著她道:“那你怎麼不敢看我了?”
沈秀死鴨子嘴硬道:“誰說我不敢看你了。”說著話就硬著頭皮對上衛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