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本以為自己會看到沈秀,可是站在門外的卻是周姑娘。他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為了見他,竟然撒謊。
“周姑娘為何要冒充我的妻子,這事若是傳出去,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就不怕流言蜚語嗎?”
“我說正房夫人也不算錯,如果衛公子答應這門婚事,那麼我遲早會是你的正房夫人。至於那些流言蜚語,我就更不怕了。流言傳出去也好,正好能逼你不得不答應這門婚事。”
周姑娘的臉上卻並未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笑道:“既然我來都來了,衛公子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
衛宴深吸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招惹上這種女人,當下沉著臉道:“你我孤男寡女,還是不要共處一室的好。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
周姑娘朝四周看了一眼,不慌不忙道:“衛公子真要讓我在這裏說,那也可以。我直說了,衛公子對我做了始亂終棄的事……”
這句話沒有說完,衛宴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他知道任由對方再說下去,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隻能無奈地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進的動作。
盡管衛宴的退讓是被她言語所逼,可周姑娘仍然笑意吟吟地帶著春纖走了進去。
衛宴住的這間房布置得很簡單,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副桌椅而已。
周姑娘毫不客氣地坐在房中唯一的椅子上,對著衛宴道:“衛公子就打算這麼招呼客人嗎,連茶水都不預備。”
衛宴微微皺眉,但還是忍著趕她出去的衝動,淡淡道:“我這裏隻有粗茶,就怕入不得周姑娘的口。”
周姑娘哦了一聲道:“那就不必了。我這人隻喝君山銀針,若是沒有君山銀針,那我寧可喝白水。”
“周姑娘喜歡喝什麼茶,大可不必跟我說。”衛宴聲音清冷,一副想與她劃開界限的樣子。
周姑娘道:“這話我當然要說。喝茶是這樣,選夫婿也是如此。我周婉兒要麼不嫁,要嫁就嫁我中意的男子。”
衛宴神色淡淡,“我早已經說過了,我已有妻室,周姑娘還是另覓賢婿吧!”
“我偏不。”周婉兒道:“我知道你早已娶妻,但是娶的原配不過是鄉下女子。論家世,論容貌,論學問,她比得過我嗎?”
“我妻子論家世,論容貌,論學問,確實比不上你,但是她有一點,卻是你比不上的,那就是有自知之明。”
衛宴不願與周婉兒有過多糾纏,哪知道對方不似他見過的任何女子,一點都不知道矜持為何物。
為了讓她死心,衛宴便說了一句重話。
可他低估了周婉兒的心理承受能力,對方沒有半點羞慚,反而笑道:“看來衛公子也承認,我在家世、容貌和學識上,比你妻子好得太多。既然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為何棄明珠而選瓦礫呢?”
“衛公子的才學這麼好,將來入朝為官也是不在話下。你應該知道,有一個家世出眾的妻子,對你的幫助有多大。”
周婉兒還想再說下去,卻被衛宴打斷了:“你說錯了。我妻子並不是瓦礫而是明珠。不管旁人怎麼看,在我衛宴心裏,她就是我心中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