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是在八月初動身的,她想在中秋節前趕到玉山縣,好和衛宴一起過中秋節。
八月份的天氣,中午雖然還有些炎熱,可清晨和傍晚,相比七月份,已經涼爽很多了。
從京城到玉山縣的路程並不是很遠,沈秀也不趕時間,就這樣慢悠悠的一邊趕路,一邊帶二郎玩耍。
旅途無聊,好在二郎還小,中午總會在車裏睡上一兩個時辰,等他醒來,沈秀便拿出卡片教他認蔬菜和水果。
二郎還不會說話,但他特別有耐心,往往給他幾張卡片,他就能玩一下午。
有時候沈秀還會考他,把前天教給他的草莓圖片讓他找出來。
二郎每次都能準確的把卡片找出來,然後睜著那雙特別漂亮的眼睛看向沈秀,好像求表揚一樣。
每當這時候,沈秀就覺得這孩子真是隨了衛宴的聰明,總要抱起他,獎勵似的親他一口。
而二郎則會笑得很開心,有時候還會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他才九個月,沈秀沒指望他會這麼早說話,從來沒教過他說話,所以有一天聽到他發出“媽”的音節時,沈秀還有些吃驚。
很快,她就想明白,大概是自己常喚馮媽媽,二郎聽得多了,便也跟著這麼叫。
至於為什麼不會叫娘,因為這個音節對於九個月的孩子來說有點難。
過後幾天,沈秀試著教二郎一些簡單的發音,哪知道二郎卻隻顧著玩卡片,根本不想開口。
“夫人太著急了,哪有九個月的孩子就教說話的。”馮媽媽給二郎擦了擦口水,然後給他喝了點水。
沈秀原本因為二郎聰明,學什麼都很快,有意想把他培養成神童,哪知道兒子不給麵子,她也隻能作罷。
二郎喝了點水後,馮媽媽又喂他吃了幾片酥梨。
這酥梨是山西某個縣的特產水果,果肉香甜酥脆,不僅大人愛吃,就連二郎這個嬰孩都很喜歡吃。
最近天氣幹燥,馮媽媽怕二郎上火,每天都會給他喂幾片酥梨。
二郎吃完酥梨後,剩下的酥梨還有很多,沈秀便拈起來一塊,還故意逗了下二郎,在他麵前張口把酥梨吃了下去。
二郎隻看了她一眼,就低頭玩卡片去了。
在這點上,他的性子像極了衛宴,一點都不羨慕別人手裏的東西,再好吃的東西,別人不給他,他也不會要。
沈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有時候太像你爹也有點不好,想逗你哭都難。”
馮媽媽在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二郎像衛宴那樣不爭不搶不好嗎?
沈秀把剩下的酥梨全都吃完了,馮媽媽才道:“這幾年不知道怎麼回事,雨水特別少,我們在京城住了兩個月,也不過才有兩場大雨。這山西的雨就更少了。聽車夫說,今年山西隻下了一場雨,今年莊稼的收成肯定不會好了。”
沈秀的心思本來還在二郎身上,聽到馮媽媽這麼說,便道:“好在去年京城的幾個田莊大豐收,等我們回到玉山縣後,就派人把這些糧食運到玉山縣。”
盡管她在玉山縣也置辦了田莊,可是既然整個山西都鬧旱災,那玉山縣想必也不會好到哪去。
這事還是早做準備的好,萬一玉山縣鬧旱災,她得替衛宴考慮賑災的事。
沈秀離開玉山縣的這兩個月裏,縣衙後院的宅子終於晾曬完,可以搬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