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這次出來尋訪名醫,不想大張旗鼓,搞得人盡皆知,因此他和沈秀隻帶了兩個隨從,輕車簡從的到了東嶽。
老神醫居住的那一帶有很多竹林,一條小徑蜿蜒著伸向遠方,景色特別優美。
衛宴感慨道:“如果將來致仕後,能在這裏歸隱也不錯。”
沈秀看了看周圍道:“這裏風景雖好,可卻沒有溪流。我更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
兩人說著話,迎麵走來一個胡子頭發都花白的老人,那老人背上背著一個竹筐,裏麵還放著幾株藥材。
沈秀給衛宴使了個眼色,懷疑這老人就是他們要找的老神醫。
衛宴也覺得這個老者像是那個老神醫,便上前道:“請問老人家可是顧老神醫?”
老者被人攔住了去路,吹胡子瞪眼道:“什麼老神醫不老神醫,我的確是姓顧,但不是他們口中的老神醫。”
衛宴從別人口中知道,這個顧老神醫性情有點古怪,不喜歡被人稱作神醫,當下便改口道:“今日在這裏遇到顧大夫最好不過,隻是不知道顧大夫家住何處,衛某好登門請教。”
“你說話不必這麼文縐縐。”顧老神醫看了衛宴一眼道:“看你臉色,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你直說看病的人是誰就行,我先把話說在前麵,我這人從來不上門問診。”
衛宴本來要開口說話,沈秀搶在他前麵道:“想找顧大夫看病的是我。我和相公成親多年,卻僅有一子,想找大夫幫我調理一下身體。”
顧老神醫這才掃了她一眼,“你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有些氣虛血瘀而已,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直接吃兩副藥就沒事了。”
沈秀道:“顧大夫不用號脈嗎?”
顧老神醫哼了一聲道:“區區一點小病,還用不著號脈。不過這裏沒有紙筆,你們跟我來吧!”
這位老神醫脾氣怪歸怪,可在醫德上卻是沒有問題的。
他給沈秀開了個方子後,額外又多說了幾句:“你這身體先天不足,能養到這地步已是不易。以後不要多思多慮,也不要動怒,每日可吃一些桂圓肉,養心補血。”
沈秀一一記在心裏,然後便問道:“我有個長輩身體很差,也受不得顛簸,不知道顧大夫能不能破一下例……”
這話還沒有說完,顧老神醫就皺眉道:“跟你們說了,我從來不上門問診。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如此。”
衛宴就在一旁,聽到顧老神醫這句話,便問道:“敢問顧大夫為何不肯上門問診,這裏邊是有什麼隱情嗎?”
顧老神醫輕哼一聲道:“隱情倒是沒有。不過我曾吃過一次問診的虧,以後便發誓再也不上門問診了。”
衛宴試探著問道:“如果是官府中人來請您呢?”
顧老神醫道:“官府來人,我也不去。大不了躲到深山老林裏,那時候誰也找不到我。”
衛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在下這次正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吩咐,來請顧大夫去京城為貴人看病。”
顧老神醫看了眼衛宴道:“我早猜到了,你身上的氣質不一般,很像是官府中人。不過我已經說過了,就算官府來人,我也不去。更不用說什麼京城了。”
顧老神醫固執的很,不管衛宴如何相勸,他死活不願意離開這裏。
眼看顧老神醫年紀都一大把了,衛宴也不好太過勉強,想著日後多來兩次,如果顧老神醫實在不願意去京城,那此事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