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席年把休眠的那隻重新蓋上蓋子收了起來,另外一隻則放在了桌子上。
“小鈴鐺,你去開門吧,門外的人應該已經等不及了。”
小鈴鐺看了看門上透過來的兩道身影笑了笑。
他們中間好幾次聽到了外麵低低的啜泣聲,倒也讓人確實同情。
小鈴鐺一開門,方傑和張嵐迅速衝了進來,因為太急切,差點兒把小鈴鐺給頂倒。
她倒也不在意,轉手關上了門。
張嵐徑直衝到床前,看著兒子被紮成了刺蝟一般,捂著嘴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方傑也是一臉的心疼,轉頭看向薑席年,“薑神醫,誌兒現在怎麼樣了?”
薑席年指了指桌上的茶碗。
“你先看看這個。”
方傑一臉好奇,抬腳湊了上來,再看到碗中那大拇指腹大小的蟲子時,沒來由的泛起了一陣惡心。
“這,這是什麼?”
薑席年淡定道,“這是從你兒子體內逼出來的蠱蟲,也是它導致你兒子性情大變。
這叫做控神蠱,有人把它下到了你兒子體內,之後就可以通過蠱蟲來控製他做事。
所以,你看到的殺意應該是真的,但,那並不是你兒子的本意,而是被人控製了。
這也是他這兩年性情大變的根本原因。隻是,我暫時還沒找到給他下蠱的原因。
這蠱蟲在他體內時間已久,五髒六腑乃至心脈都有所損傷。
我雖然用金針暫時穩住了,但是,他還是要好好將養上半年之久才可痊愈。
這半年你們都得警醒著些,別再讓他沾了髒東西,否則,我也救不了他。”
方傑一聽這蟲子是從兒子體內弄出來的,立刻一股無名火竄了起來。
“我就說一個人變化再大也不該是這麼大才對!鬧了半天,竟然是有人在害誌兒,我竟然還沒發現!
是我大意了,此人也當真陰毒,竟然還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嵐聽得更是悲憤不已,“可是我誌兒到底礙著誰了?為什麼要來折磨他呢?他以前最是聽話懂事,也從未結仇啊!”
方傑沉默了半晌,低聲道,“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一點兒原因吧。”
薑席年也好奇了起來,“哦?說說看!”
方傑也不瞞著他,“薑神醫,您不做官,不懂官場上的那些暗流湧動。多年前您曾救我父親,如今又救了誌兒,您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瞞您。
其實,我進官場以來,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攀上了張家這棵大樹,但其實,真的不是。
我出生市井,和那些名門望族沒有關係,且也算有幾分才華,便也得了皇上的賞識。
我明麵上是個刑部尚書,但其實私底下我是皇上安在朝堂之上的一雙眼睛,時刻關注著一眾官員的往來。
一旦他們有任何異動,我會立刻上報給皇上,之前戶部尚書貪汙糧餉就是我上報的。
也許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導致我被人盯上是最大的一個可能性。
他們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那誌兒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畢竟,這是我寄予厚望的獨子。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種猜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些人利用誌兒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