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洋似乎被蘇道承的話逗笑了,整個人弓著腰大笑了起來。
隻是那笑聲不免有些猙獰,聽的人不寒而栗。
“看來皇上您是貴人多忘事啊,忘了三十五年前被您抄家的嶺南薑家了?”
薑洋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眼神恨恨的盯著他,似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蘇道承現在就已經死了。
蘇道承呆愣了一瞬,“嶺南薑家?”
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薑洋冷笑幾聲,“是啊,嶺南薑家!本來我們一家過得好好的。
你修水渠要錢,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們倆出錢。
我家三代清官,不過是因為二叔做買賣才攢下些家業。
可終究是因為你,全部葬送了!
結果你始終不知足,不僅罷了我爹的官,竟然還把我們家所剩不多的財產抄沒充公!
這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不僅我爹重病一場離世,就連我母親也是一屍兩命!
狗皇帝,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薑洋的聲音無比淒厲,似乎是想到了這麼多年受到的各種欺辱一般,雙眼通紅。
蘇道承聽完隻是怔愣了一瞬,隨即諷刺一般的看了薑洋一眼。
“如果是這樣,我隻能說你是當局者迷!
你說的薑家的事情我有印象。當年我初初登基,為了當時發生的水患親自前往嶺南。
那時還是你爹安排的人手幫忙。
隻可惜,你爹竟然把歪腦筋動在了我身上,竟然半夜樣我房間裏塞女人!
這也就罷了,我本也沒打算和你父親計較。
可原本應該囤滿糧食的糧倉裏卻空空如也,你告訴我,這算不算你父親瀆職?
我是跟你父親要錢賑災,但我何嚐不是再給他機會。
可惜啊,他始終舍不得放棄太多。
不得已,我隻能公事公辦,結果在你所謂的清官家裏,搜出了萬貫家財!
別跟我說那是你二叔掙得,當時嶺南誰都知道你二叔不學無術,生意做的一塌糊塗。
如果不是你爹需要他這個擋箭牌,所以處處幫忙,他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我始終記得這件事,不僅是因為那是我經手的第一件大事,更是我第一次開始重視地方官員政績的開端。
你怨恨了我這麼多年,竟然從來沒有去嚐試了解過事情真相,隻以為你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你不僅目光短淺,還心思陰毒狠辣,為了一己私欲翻起這樣大的爭端。
外麵那些人都將會因為你的貪婪而付出代價的。”
蘇道承那是越說越生氣。
如果當初不是薑家貪墨了糧倉的糧食,那就不至於死傷那麼多無辜百姓!
他惦念著是自己上位的第一件事,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結果他們非但不感恩,反而還怨恨上了,真是豈有此理!
薑洋人都傻了,壓根兒不信蘇道承的話。
“不,你說的都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明明那些人都非常敬重我爹的!
不可能,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會相信的!
反正你也快要死了,你說什麼,永遠也沒人在乎了。
成王敗寇,你現在早就已經一條命都被攥在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