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挑唇淡淡地回道,水眸四下掃了掃,在大帳一側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張大床,離床大概三步遠的距離,放著一個大石棺。
那石棺的造型,雲茯可太熟悉了。
之前在洛城和沐陽城都見過同款。
石棺的鐵鏈上拴著根繩子,繩子上還係著一串鈴鐺。
看來,傳言不假,這長相很凶的大胡子將軍,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守著這石棺。
“你小子,膽子可真不小,敢在我麵前,公然叫板!”
蒙闊,也就是雲茯麵前這位大胡子將軍,聽了她的回答,有些意外,擺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雲茯已經把視線收了回來:“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這小子,好像不怕我?”蒙闊覺得有些意思了,他在軍中,那是出了名的凶神,就連家中的妻女和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副將,有時候,都有些懼怕他。
可麵前這小子,居然敢抬起頭來,盯著他的眼睛說話。
有趣,真是有趣!
怕嗎?
雲茯努力地在腦海裏回憶著,卻找不到自己在麵對何人的時候,產生過害怕的情緒。
“我頭頂天,腳踏地,行得端,做得正,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害怕?就算是天王老子來,我也不怕!”
那邊,後勤部的那位老哥,瘋狂地朝著雲茯使眼色,怕她惹惱了大將軍。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
還天王老子!
完蛋了,將軍肯定要收拾這小子了。
可他沒等到將軍發怒,反倒是聽到了大將軍一串爽朗的大笑聲。
“好好好,我就喜歡你小子這種刺頭兒。說罷,你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來這島上,有何目的!”
蒙闊活了大半輩子,打過交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軍中,還是在朝廷之上,世人都懼怕他多年在戰場上殺敵沾染上的煞氣。
眼前這小子,能在麵對自己這渾身煞氣時,這般鎮定自若,且沒有半點懼意,絕非普通人。
雲茯當然不會因為他這一兩句話就交代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又不傻。
“我是來海城,準備出海的商人,與一位同鄉的兄弟,在漁村借宿的時候,被你手底下的人抓來了,將軍要問,就得去問問你那手底下的人,為何要抓我上島。”
崔家給她們捏造的新身份,雲茯都熟記於心了,不怕他繼續追問。
“打算出海的商人?”接下來,蒙闊又追問了幾句。
“你年紀輕輕就出海?家中是幹嘛的?”
“家中三代經商,積攢了一些財富,我年紀小,剛好出來見見世麵。”
“家在西北,你這模樣,可不像西北的人。”
“娘親出自南方水鎮,我這模樣,隨了她。”
“聽說,你身手不錯,在島上,去尋找水源的時候,殺了一隻一人長的四腳蛇,還輕輕鬆鬆就宰了幾條大土龍。”
雲茯沒想到,那後勤兵招的這麼徹底。
“將軍也瞧見了我這長相,比普通男子要白,還沒有他們健壯,所以,打小就被人欺負,家中長輩為了防止我被欺負,就找了個武師教我習武,許是有些天賦吧,身手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