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算見屋內殺意爆棚,笑易不減反增:“尊上對她也有想法?”
溫折枝:“她於本尊還有用。”
白千算:“尊上有用,我作為你的同盟,即便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也不要她的命。”
溫折枝:“嗯。”
輪椅轉動,他來到琉璃窗前,繼續盯著正堂裏的蘇玉濃。
她正在拆羊排,精致華美的匕首在她手裏舞動如花。
仿佛跳舞的動作之後,骨頭和羊肉各自分開,她拆下來的羊肉厚薄大小均勻,沾上辣醬,便是不喜食物的人,也有想吃的欲望。
蘇玉濃先動了筷子,曹秦隨後跟著吃了起來。
“蘇姑娘,老實說,白千算真的是奸商。他這兒的吃食,味道非常一般,甚至還不如天絕鄉的路邊攤,但價格卻貴得離譜。”
蘇玉濃:“此地的權貴秘事,江湖快報不收銀子,那他隻得在吃食酒水上加價。來這兒的人,也不是為了美食。真想滿足口腹之欲,當在每年護州寺開放的時候去吃齋菜,那兒的齋菜,才是真正的人間美味。”
“那是。護州寺的吃食,可是得供給人間活佛,不好吃,能被九州信徒罵死。”
曹秦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
蘇玉濃將腥味還沒除淨的羊肉放進嘴裏,但卻忘了嚼。
她看著異聞樓門口的方向,心跳加快,眼裏野望橫生。
門口那人身高八尺,鳳眸狹長,墨發玉冠,眉心金痣,素衣妖容。
旁人不識他,隻覺得他氣度不凡。
蘇玉濃比旁人多活一世,卻認識。
她心道:這位才是我真正的貴人啊。
天絕擅卜卦,伽羅精觀星。這兩人在各自的領域裏,無人可匹敵。
那個一身素衣的男子,就是護州寺主持伽羅。
今兒這貴人,可真是讓她遇到了。
伽羅進了異聞樓,直接選了最角落的地方用膳。
他身在鬧市中,卻已久像是遊曆俗世外。
蘇玉濃朝著曹秦說道:“接下來要失陪了。”
曹秦:“蘇姑娘,您忙您的,我準備回府了。我家新添了個小子,現在我出門在外一久,便想的很。”
他其實很想讓蘇玉濃幫忙取個名字,但又怕影響她。
蘇玉濃拿出枚銅錢遞給他:“將這銅錢用紅線係上,戴在你兒子身上,算是我贈予的賀禮。”
曹秦接過銅錢,像是接了什麼寶物:“謝蘇姑娘。改天我定然帶著孩子謝您。”
他拿著銅錢歡天喜地的離開。
蘇玉濃則走到伽羅的麵前。她緋豔紅衣的裙角和他繡了上古佛蓮的衣擺交織。
“公子,小女子覺得和您有緣,可否與您同席。”
她說話的聲音如同沾了蜜,甜得膩人。
伽羅並未理她,一手盤著佛珠,另一隻手夾著青菜。
“公子不應不拒,想來是讓我自己做決定。”
她直接坐在伽羅的身邊,讓小二添了幾個菜。
身邊多坐了人,伽羅也沒有任何不適,仿佛身邊的是空氣。
蘇玉濃被無視得徹底,卻沒有慍怒。
“叮叮……”
兩玉相撞的聲音傳來,她將紅玉卦扔到他麵前::“公子可聽過天絕卦?”
伽羅這才分了蘇玉濃一個眼神,而且還淡到無痕。
“看來您聽過。”
“無緣之人要求卦,得用最重要的東西來換。有緣之人不求卦,也要追著說卦語。”
蘇玉濃一個人說著話,像是在唱獨角戲,可她絲毫不在意,而且興致盎然。
她比白玉還好看的手點落卦上:“公子欲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