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人人大不同(2 / 2)

李斯沉悶盯著判決文書,盯著前來稟報的江城,道:

“重審重判的事,該落幕了。”

“江城,是老夫有負於你!”

江城麵色微微有些許落寞,歎道:“學生為了法家,無悔!”

李斯搖了搖頭道:“不過有幸的是,教化司在找瘋了似得找老師,去江東吧,老夫現在還不能離開鹹陽,江東你以教化司老師的身份,替老夫看著點。”

“學生明白!”江城點頭道。

“江子城進大律府,江子楓進廷尉司,江子龍拜李瞻為師,老夫這裏隻有一個前提,要有真才實學。”李斯沉重的道。

“學生明白!”江城點頭道。

李斯見此,微微一沉,緊緊的攢著拳頭沉聲道:“來人,將廷尉府府令江城押入廷尉大牢,通知三司審訣並通傳天下,以儆效尤!”

江城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李斯的麵前,揮淚道:“老師保重!”

李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沒有一丁點感情的擺了擺手。

進門的廷尉府府兵府兵早就準備好了枷鎖般,套在了江城的身上,招搖的從鹹陽宮中走過,離開了鹹陽宮。

嬴天造反,投降,請罪,可以卸任雍城守衛軍校尉繼續留在雍城。

….可江城,這位他寄托厚望的弟子,肆無忌憚的挾私報複,沒有資格留在鹹陽,從此與官途無緣,隻能通過教化司來轉變身份,前往江東。

嬴天要葬在舊秦律的劣土中。

江城要葬在新秦律的烈圖中。

這不是結束。

而是剛剛開始!

馬台裏!

張良沉悶的扶著犁,接到淳於越的傳信之後,頓時無語,忍不住的對馬大喊道:“馬裏正,恐怕在下不能繼續種田了!”

馬大奇怪的問道:“為何?”

張良苦悶道:“我得給你們普法普禮!”

馬大不解的問道:“普啥法普啥禮?”

張良回道:“普新秦律,普禮書!”

馬大更加不解的問道:“這大家都在種田,你怎麼普,這是要鬧哪樣?”

張良搖頭道:“唉,附雍裏那邊傳來消息,監國巡視各方,罪及嬴天,又問詢駐鄉裏宣傳員,若不是宣傳員不通秦語,尚且被原諒,恐怕已經遭殃了。”

“我得給你們普法啊,這條路上,將是一條屍橫遍野的路啊!”

馬大無語道:“算了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歸我管,隨你們,你去普法吧,給我。”

“多謝體量,都不容易啊!”張良感慨了一聲,等馬大接手後,站在地棱上拿了個小喇叭,喊道:“秦律中有規定,咱們不能毆打他人,什麼叫毆打,在一方沒有過錯的情況,你先動手打了別人一拳,這就叫毆打。”

“在毆打中,是有區別的,單人毆打,群毆一人,互毆。”

“但不管這些,毆打恒定的標準,便是依據傷定情況來定罪。”

“不見血為輕微傷,見血為輕傷,見可恢複殘即為輕重傷,見不可恢複殘即為重傷,至於致死便不再歸入毆打範圍,而是殺人罪,此為重犯。”

“比如,我打你一鞭子,後背見血就是輕傷,後背不見血就是輕微傷,要是我失誤把你眼睛打瞎了就是重傷。”

“這些是一定要記住的,輕微傷,輕傷,輕重傷,重傷根據新秦律,所判刑的標準都不一樣。”

“這麼說吧,我打你一鞭子,你不見血輕微傷,要是我和廷尉司主審的官員有仇,三年以內的勞役是逃不掉了。”

張良也很是無奈,他堂堂儒家大儒,竟然站在地棱上普法家的法。

可是。

沒辦法!

湖弄不了。

就如他所說。

附雍裏的宣傳員得了溝通不便的便利,這才逃過一劫。

緊跟著淳於越就收到嬴城的問候。

要是下一次再被嬴城發現,溝通不便就不再是沒有普法的理由了!

而據他所知。

嬴城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像是一個監國該幹的事情。

沒事幹就到處晃悠。

沒有人能掌握嬴城下一刻究竟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行蹤飄忽不定,隨心所欲。

這對他們這些在鄉裏的人,堪稱是壓力山大!

鬼知道嬴城轉著轉著,會不會出現在他們旁邊,問一句嚇死人的話,‘你們在幹什麼?’!

到時候。

樂子就大了。

似乎張良敏銳的動態撲捉,也感動了和張良一起的林天,馮小天兩人。

原本還在扶耬的兩人。

也撒手不種田的站在地棱上開始普法。

說真的。

在他們看來。

普法要比種田難上一百倍不止。

用對牛彈琴來形容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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