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全在小姐?”
“那是自然,命他們將詩一一吟來,並問老爺,該當如何。”
“是!”
丫鬟來到一樓,向小廝說了些悄悄話,小廝便朗聲道:“為何竟無一人敢站出來,莫非都怕了不成?”
眾人麵麵相覷。
有一說一,他們確實怕了。
這首詩中所含朦朧情愫實在高雅,必然流傳後世。
若是今日他們再不自量力與其爭鋒,恐怕要淪為千古笑話。
丫鬟來到李春宇旁邊,小聲道:“老爺,小姐問您該當如何。”
李春宇表情淡然,低聲道:“還有何可選?今日若不刺激一番,想必便要丟大人了。”
丫鬟照做。
“有請這位先生上二樓!”
此話一出,現場炸了鍋。
“此人所作之詩無論格律亦或意境,皆屬七律上乘,近體典範。”
“可若因此便說其具備上樓資格,怕是難以服眾吧?”
有人站出。
其餘人紛紛附和。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我等雖不如此人,可擋不住我等不服!
“這有何難,即興再作一首唄!”
薑堰發話。
眾人當即翹首以盼。
如此上乘的作品隨口吟來不是不可,而是實在太難,況且有佳作在前,他們不信此人還有才華!
梁錚望向李春宇,閑庭信步道:“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滄海難為水......”
李春宇不由得暗自誇讚梁錚。
不想天下竟有如此大才,果然非同凡響!
其餘人則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萬一再令其說出個一二首佳作來,他們便會與這佳作捆綁,至此淪為刁難之輩,令人恥笑。
“諸位公子、先生,可還有不服的?”丫鬟問道。
眾人臉上寫滿不服二字,卻不敢發作,隻得眼睜睜看著梁錚隨丫鬟上了二樓。
隔簾作揖,梁錚道:“小生梁錚,見過小姐。”
“曾經滄海難為水......梁先生所言滄海,究竟乃是何人?”
嬌俏之聲頗為好奇。
“小姐,實不相瞞......”
梁錚看了眼丫鬟,簾中那人便微一招手,屏退了丫鬟。
“這兩首詩皆非在下所寫。”
“太子殿下好買詩文,是他買來助小人取勝的。”
“第一首《錦瑟》出自一位名叫李商隱的詩人,第二首《離思其四》出自元稹先生!”
“小人不敢貪天之功,還望小姐知曉詳情之後再做定奪。”
說完這番話,梁錚心中無比痛快。
畢竟這詩再好,亦非自己所寫。
若以此騙人,實在愧對自小所讀聖賢之書。
而這番話,則其實是薑堰教他說的。
梁錚雖不知其中深意,到底遵命行事,畢竟行得正坐得端,哪怕難以與李家結親,亦不至於後半生無限悵然。
簾內之人美眸微動。
“所謂詩會,曆年來佳作頻出,然而出入者皆乃達官顯貴,試問這一幹人等如何有如此才華?”
“俗話說殺人放火受招安,土匪流寇尚且如此,他們若才華橫溢,又為何不不入仕途,隻是紈絝?”
“因此依小女子看來,他們的詩亦是買的,隻是時至今日,敢公開承認者,您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