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這些，也是我姑媽的意思？”
“並不是。”
潘俞推了推眼鏡，深沉的眸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亮。
“我隻是她的律師，並沒有其他關係。”
見江溪月沒回他，潘俞已經明白她心裏的想法了。
但他並沒覺得生氣，反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你以為我是她的情人？”
“這倒不是……”江溪月違心地說。
“很多人都是這麼覺得的，包括楊棋也是。”
“你都不在意這些嗎？”
“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好笑地說，“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是誰都值得我下工夫。”
“那你和我姑姑……”
“她給我錢，我替她辦事。”他淺淺道，“僅此而已。”
說罷，潘俞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
“不過她有時候的確挺任性的。”
江溪月沒搭話，但她看潘俞的反應，心裏還是有些疑惑。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
就算潘俞和江藍玉沒交往，但他們間的關係或許也沒那麼簡單。
江藍玉今年不到四十，更何況平時保養得好，臉上壓根沒有歲月的痕跡。
“你是不是喜歡我姑姑？”
她問得很直截了當，潘俞壓根沒有驚慌失態。
“沒有。”
他淡定地回複一句，繼續整理著手上的文件。
沒過多久，江藍玉就進來了。
她換了身真絲旗袍，慵懶地打理著披肩，隨口說：
“你開車到門口等我。”
“今天去哪兒？”潘俞問。
“去王太太那兒喝茶。”江藍玉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跟我一起去。”
“好。”
潘俞應聲離開，留了她們兩人在書房。
“姑媽，文件整理好了。”江溪月隨即道，“我去工廠那邊看看。”
“不急，工廠那邊有人在打理。”江藍玉輕飄飄地說，“你坐下，我們姑侄倆好好聊聊天。”
江藍玉舉止優雅地坐在了一旁的按摩椅上，很快就有傭人進來替她做美甲。
江溪月獨自一人坐在她對麵，像是自帶屏障的冰山。
“文晏跟我聊了一會兒，他挺喜歡你的。”江藍玉開門見山地說，“你心裏什麼想法？”
“我不喜歡他。”江溪月直接拒絕了，“他不是我喜歡的那款，沒心動的感覺。”
“至少不討厭他吧？”
江藍玉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她臉上了。
“姑媽，我暫時沒打算結婚。”
江藍玉瞥了她一眼，倒也不意外。
“潘俞都給你說什麼了？”
“您心裏是怎麼想的，他就是怎麼給我說的。”
“你爸走得早。”江藍玉徐徐道，“但要是他的話，一定也會讓你商業聯姻的。”
“我父母不會這樣。”
“是你心思太單純了而已，身在豪門是不可能有自由的。”
江溪月畢竟年輕，在她麵前就跟白紙一樣，根本藏不住心事。
江藍玉眼眸微眯，一針見血地說：
“你該不會還對沈珩有什麼心思吧？”
不等江溪月接話，江藍玉就揚高了聲調：
“他以後也是要商業聯姻的，而且不可能娶你。”
“我也沒這些想法。”
“更何況你之前跟過沈珩，又鬧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本來就挺掉價了。”江藍玉皮笑肉不笑地說，“要不是我的人脈，文晏也不會答應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