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
遊艇,
保鏢拿著對講機匆匆走過來,低聲道:“大先生,周鵬程到了,帶著夏柳和夏雪一起過來的。”
大先生微微頷首,“嗯,請他們一起上來吧。”
“是。”
不多時,
周鵬程一行三人便走上了遊艇。
大先生笑吟吟打趣道:“還真是一波三折,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周鵬程非常鄭重的理了理衣服,對大先生作揖,一臉嚴肅說道:“周鵬程,拜見老師。”
大先生微微一抬手,
保鏢重新沏了一壺茶,周鵬程親自為大先生斟茶,然後雙手端起酒杯,“老師,請用茶。”
大先生看著周鵬程,滿臉感慨說道:“我已經老了,但我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歡鄭朝山那種興師動眾的拜師宴,”
“在我看來,學生給老師敬茶,禮數到了,點到即止,就夠了。”
“不過,今晚這一幕,還真的是似曾相識。”
“幾年前,曾經有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在監獄裏,也曾經像你今晚這樣給我敬茶,這個人,你很熟。”
“他叫陸豐。”
大先生淡淡說道:“曾幾何時,陸豐是我最為器重的學生,我曾經對他寄以厚望,可惜,最後,他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陸豐,我也不希望你再一次讓我失望,懂我意思嗎?”
周鵬程言簡意賅吐出一個字,“懂。”
大先生滿意一笑,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去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任何人想要動你,首先都得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是。”
周鵬程起身,對大先生再次躬身一禮,然後迅速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非常之快,也非常之短,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就仿佛真的隻是走了一個過場而已。
一直等到周鵬程三人離開,
徐有容才終於插話道:“何必呢?今晚周鵬程必死無疑,他也理應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你又何必演這一出戲?”
大先生從甲板上眺望著周鵬程,笑眯眯說道:“不一樣的,用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該有的儀式感,是絕對不能少的,”
“更何況,他既然都已經要死了,於情於理,我都要送他最後一程。”
“對了,孫景濤的骨灰是不是也要回國了?”
徐有容微微沉默了下,“根據目前掌握的消息,明天下午就會抵達江城。”
大先生輕笑一聲,道:“等徐正先給孫景濤辦喪禮的時候,你也去送他最後一程吧,無論如何,他也算是你的前夫,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前夫哥?好像還挺火的?”
徐有容滿臉冰冷說道:“他不配!還有,你已經老了,少看那些你看不懂的年輕人喜歡的破詞!”
扔下這句話,
徐有容轉身就走。
大先生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撐開雙臂,“起風了,要下雨了,江城這一場腥風血雨,到底誰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就看這一次了!”
與此同時,
另一頭,周鵬程一行人離開遊艇,重新回到了馬路上。
來的時候是夏柳開車的,可這一次,周鵬程去主動請纓,“我來開車吧。”
夏柳臉色微變。
如果,如果返回的路上有人設局製造車禍,那麼誰在開車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周鵬程主動要求親自開車,除了要把方向盤握在他自己手裏之外,很明顯也是要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