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事情已經辦妥,望你能嚴守口風,這對我們都好,若是賬簿的事情透露一絲,本官可不敢保證,皇上不會對你如何。”
白大人心裏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一日不解決,他都沒法睡好覺。
現在淩伊陽總算是死了,一切算是塵埃落定。
“白大人請放心,我當初發現賬簿的藏匿處,沒有馬上將賬簿公之於眾,就是為了要保全朝廷和皇上的名聲,我不是我爹,恪守正義道德,我隻想為江家報仇,洗涮冤屈,不管是用什麼辦法。”
“江姑娘果然是個明白人,若是你爹早能想清楚這些,他應是不會……”
白大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馬將欲要說出口的話吞下肚子。
“嗬嗬,本官就不說多餘的話了,人頭已經給江姑娘備好,江姑娘現在就能把他們的人頭,帶去江尚書江夫人的墓前!”
江晚漁也不想耽誤時辰,與白大人道別後,和兩位兄長、淩子胥以及凝心坐上同一輛馬車。
馬車是公主府的,很寬敞也很舒適,她原本坐在二哥哥和凝心中間,凝心瘋狂朝她使眼色,暗示她換座位。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兩人之間關係不同尋常,江晚漁自然也不例外。
她正要站起身來與凝心換位置,卻被二哥哥伸手攔住,硬生生把她按在原來的位置上。
“小不點,嫌棄你二哥哥?”江雲瀚掐了下她的臉頰。
江晚漁有些委屈,她可是好心成全三公主,反倒變成她的不對了?
可眼下氣氛不對勁,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凝心沒能換成位置,臉色差到極點。
江晚漁稍稍往凝心的方向靠去,“三公主……”
她話還沒說話,就被凝心瞪了一眼,“你要是想做你二哥的和事佬,趁早走開,他已經把本宮惹怒了。”
她搖了搖頭,“我也覺得二哥哥太過分了!”
凝心疑狐地盯著她,“你也覺得?那你說說他哪裏過分了?”
“三公主看得起他才跟他打招呼,他卻不領情,甚至還故意無視三公主,這還不算過分麼?這就是遇上了三公主這般通情達理之人,換做旁人,他怕是要被打一頓呢。”
凝心抿了抿唇,眼神有意無意飄向江雲瀚那邊,“也、也不是,他也沒有這麼過分,畢竟是本宮先去招惹他,他不想理會本宮,也情有可原。”
江晚漁怔了下,她還打算和凝心一起數落二哥哥,沒想到凝心這麼快就原諒了他!
她還從未見過三公主這般寬容地對一個人。
隨意安慰了三公主一兩句,她又往二哥哥旁邊靠去。
“二哥哥……”
江雲瀚和凝心的反應一樣,不等江晚漁的話問完,就出言打斷,“我知道你想什麼,但現在要去祭拜爹娘,旁的事你少管。”
江晚漁戳了戳他手臂,以示不滿。
她自然是知道現在祭拜爹娘最重要,但她坐在兩人的中間,總有種如坐針的之感,就連馬車裏的氣氛都很奇怪。
終於,馬車停在了城郊破廟。
“為何爹娘的墓會放在此處?”江雲瀚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我跟著祁屹回都城之後,他買下此處,重新修繕,把他阿爹的石碑立在廟裏,我軟磨硬泡,求他把爹娘的石碑雕在此處,以求廟中的神仙保佑。自那之後,便幹脆將墓碑立在此處,反正有人鎮守,爹娘和江家的亡魂,應會安心許多。”
聽完她的話,江雲瀟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晚漁,江家落難之後,委屈你了,此前你受他欺辱,兄長幫不了你,以後有兄長在,再也不會讓人隨意欺負你,即便他是龍翼衛大將軍,亦是不可。”
“兄長,祁將軍他不單單隻是龍翼衛大將軍,他還是……”江雲瀚幾欲想將祁屹的身份說出來,可顧忌身邊還有外人,還是忍著把話吞了回去。
他們早晚會知道,他不必多此一舉。
“我不管他是何人,從前他欺辱我妹妹,無奈江家落難,我朝不保夕,保護不了晚漁,是無奈之舉,可如今江家平反,我不再是賤籍,不受製於他人,長兄如父,我定會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