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兩秒，大古無法反駁正木敬吾的話。
畢竟，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似而又不同的。
正木敬吾抽出褲兜裏的右手，將一個小巧如手機的操作屏，遞向了大古。
“這是？”大古疑惑的接過操作屏。
“我在宇宙裏的收獲。”正木敬吾目視前方，淡淡道：“利用這個東西，你可以將一艘宇宙飛船召喚過來，那裏麵有很多遠超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
頓了頓，他又道：“我本來是打算用這些東西，來做最後一個實驗的，現在卻是覺得沒必要，所以把這個事關人類未來的東西，交到你手裏，由你來決定它的去處。”
大古目光震撼，似是沒想到正木敬吾會這麼做。
他看了眼手中的操作屏，好奇道：“冒昧的問一下，你所謂的最後一個實驗，指的是什麼？”
正木敬吾點燃了一根煙，眺望遠方燈火璀璨的城市。
“一個有關人心的實驗。”
“我想看看，地球上的人類，是否會接受，這沾滿了鮮血的先進技術。”
“以及，在庇護人類很多次的迪迦和我這個簡直十惡不赦的人之間，究竟會選擇誰。”
“又會將誰，奉若神明。”
這是正木敬吾最初的想法，如今他確實顯得意興闌珊。
大古若有所思，又問道：“那你為何又會突然放棄這個實驗？”
“因為答案對我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當見識過宇宙的浩瀚後，小小的一顆地球，已經不值得我大費周章，我也不再在乎這裏的人的想法。”正木敬吾道。
“那這件東西，你好像沒必要交給我。”大古有些看不懂正木敬吾了，對方心裏的錨，好像已經離開地球，即將化作一艘遠行的船。
“就當是我留給這個故鄉的告別吧，感謝它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正木敬吾吐出一口煙氣，道。
“你要離開地球？”大古神色微凜。
“是啊，與其等待地球文明進化，不如到宇宙裏去看看，那些先一步進化的文明，究竟是什麼樣子，反正，各個文明，到了一定的發展程度後，也都大差不差。”正木敬吾說。
他是一個求知欲極為旺盛的人，留在沒有什麼新鮮感的地球，對他來說，太過無趣。
文明發展一個梯度，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上千年，甚至過萬年。
縱然已經擁有漫長的生命，他也無法等待這麼悠久的歲月。
大古沉默。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正木敬吾既然要離開，他唯有尊重其意願。
悠揚的樂聲傳來，一個燈光璀璨的旋轉木馬正在工作，一對母女望見正木敬吾，笑盈盈的隔空揮手。
“這裏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正木敬吾丟掉煙頭，雙手插兜，望著木馬上的母女。
“是啊，當年，你就是在這裏，搶走了火花棱鏡。”大古對這裏也是記憶猶新，回憶道。
“看來你也蠻記仇的，隔了這麼多年，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正木敬吾笑了笑。
“可能是年紀到了的緣故，所以偶爾也會觸景生情。”大古說。
“那時候，我從你這裏奪走了火花棱鏡，是想推動人類進化，現在，我將能夠推動人類文明進化的東西，交到你的手裏，就當咱們兩清了。”正木敬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