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江若龍打來電話,由於重大立功,高振威保住一條命,改判了死緩。
“你想知道陳知行的情況嗎?”江若龍的語氣裏,透露著幾分低沉。
雖然和江若雲見麵次數不多,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些情愫的。
“判了多少年?”江若雲心底微微一沉,看著蔣國衛的態度,她以為是高家沒有被連根拔起,所以陳知行的臥底任務不算完成,才把他收押著的。
現在看來,自己的以為終究不是事實,陳知行就是個見錢眼開無惡不作的犯罪分子。
“二十二年。”江若龍沉聲道,“我也問了些人,他這個情況,沒人敢幫忙辯護。聽說他舊疾複發,開庭那天都沒看見人。”
江若雲不由苦笑:“二十二年,他以前天天說自己時日無多,隻有一年的光景,二十二年……他能活到刑滿釋放就是本事。”
“你要來看看他嗎,我們還沒走,琳琳還要去看高振威,一起辦理手續可能能行。”江若龍問道。
“不必了,這輩子都不必再見了。”
掛了電話,江若雲心裏莫名沉重,有一瞬間甚至猶豫著要不要聯係一下何明磊,看看他能不能去給陳知行診治一下,最起碼讓他活著。
可回憶起那天在走廊裏遇見陳知行的時候,他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睛,江若雲又猶豫了。
況且自己以什麼身份去呢,朋友?
算不上吧。
其他的更談不上了。
“二嫂,你的教案寫得怎麼樣了!”
正在發愣,陸景延忽然推門進來,見江若雲正在發呆,頓時有些不高興。
“明天就要在大禮堂公開評選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說著,他將桌上的資料拿起來翻看,看著看著驚訝道,“你都整理完了?這麼快!”
“都是些高中的物理題,有什麼難的。”江若雲不以為然。
陸景延瞥了江若雲一眼:“你就說大話吧,到了明天上台,看你怎麼辦。”
江若雲不理會小孩兒,問了個核心問題:“你哥呢,到現在都沒見人影,明天他不會就不出現吧。”
“不可能,他自己報名的,怎麼會不來。”陸景延說著,心底其實沒底。
就剩最後一個晚上了,二哥別說人影了,連消息也沒有一個。
何明月一開始發現,和陸景存一起報名參選的人是江若雲,還很不高興。
現在反而有些慶幸了,萬一當初自己選了陸景存,現在恐怕要開天窗了。
一中每年的優課評選都是社會層麵的,參評老師不僅能在職稱上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也會擴大自己的影響麵。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
一轉眼到了第二天,陸景延主動提出騎車帶江若雲去禮堂。
“明明能叫車去的,幹嘛自己騎車啊。”江若雲看著磨磨蹭蹭的陸景延,故意開口逗他。
這次評選對她而言沒多大意義,就算正被陸景存放鴿子了,大不了就棄權。
“不是自己的車隊真是不心疼啊,師傅們去拉活兒還能掙點兒,你老惦記著用他們的車幹嘛!上車!”陸景延畢竟還是個孩子,臉上的焦慮和慌亂已經快掩飾不住了。